杜老板目送著陸承聽幾人上了門外的兩輛吉普車。

直到車輛消失在馬路盡頭,這才捧著那木盒轉身回到茶樓,走到戲台下,抬手將那木盒遞給南思硯。

“收著吧,那位賞的。”

南思硯伸手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嚇了一跳:“這麼多?”

杜老板嘖了一聲:“你小子命好,潑天的富貴就要來了。”

南思硯蹙眉:“先生可知,那位是什麼人?”

杜老板看著南思硯:“華亭當今真正的一把手,陸華川的第三子,陸承聽。”

陸三爺的名頭如今無人不知。

南思硯心下駭然,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小黃魚,問杜老板:“他就是來聽曲兒的?”

杜老板搖頭:“猜不透,不敢猜。”

南思硯早有猜測,今晚能來包場的必然不會是什麼小角色。

但陸承聽這般身份,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雖然摸不清這陸三少走這一趟,等了一個多時辰,就聽了這一首曲兒,便匆匆離去是為哪般。

但隻要不是那些一心隻惦記著他身子的豬狗,對南思硯來說,就是萬幸。

他主動從盒子裏拿出兩條小黃魚,遞給杜老板:“先生辛苦。”

杜老板連連擺手:“不是不想,是我不敢收,我看這三爺的架勢,怕是不會隻來這一回。”

他想了想,囑咐南思硯:“你且先準備著吧,若能抓住機會,就好好伺候著。”

“他要是肯為你贖身,給我的好處定比這個多。”

杜老板縱然再不想放南思硯走,要是陸承聽要人,他也是非放不可的。

與其將人得罪了,不如趁現在賣南思硯幾句好。

等南思硯進了陸家的門,指不定哪天他還有事要求到南思硯頭上。

南思硯抱著金條回了房,當天夜裏便夢見了陸承聽那張讓人見之難忘的臉。

第二天一早,李雙來的時候,就見南思硯蹲在院子裏洗衣服。

“這麼早就洗衣服?”

李雙正想搭把手,就被南思硯攔了下來:“不用,就這兩件,洗完了。”

他擰幹手裏的褲子,搭在自己房門口的晾繩上:“怎麼這麼早過來?”

李雙沒注意到南思硯泛紅的耳尖,隻道:“昨晚你一登台,杜老板就讓人清了場,把我趕走了。”

“我原本想等到晚上那些人出來,誰知道一出去正巧碰見我二叔,提著我的耳朵就把我逮了回去,我一宿都沒睡踏實。”

他上下打量了南思硯一圈兒,問:“昨晚來的是什麼人?南哥哥你沒事吧?”

南思硯搖了搖頭:“軍爺,聽完戲就走了。”

“哪裏的軍爺?”李雙蹙眉。

南思硯向四下裏看了一圈兒,拉著李雙的袖子將他帶進房間,關住門。

拿出那盒金條給他看:“是陸三爺。”

李雙看著南思硯手裏的金條,眼睛都瞪直了:“這麼多!”

他數了數,咋舌道:“他要多來幾回,夠你贖身了!”

南思硯將那盒金條收起來,藏到床下地磚的暗格裏,對李雙道:

“別亂說話,他那樣的身份,閑來無事來一回也就罷了,哪兒有空多來幾回?”

李雙知道南思硯沒事,便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