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下場依舊淒慘。
她對南思硯的話嗤之以鼻,隻嘖了一聲,陰陽怪氣道:
“那就祝南姑娘早日贖了身被抬進陸家去做少奶奶,到時候風光無兩,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小人物。”
南思硯沒再說什麼,隻笑著頷了頷首,提著水桶回了房裏。
進了屋,關上門,他也沒跟陸承聽提起剛剛的事,隻洗濕了毛巾,對陸承聽道:“三爺,脫衣服。”
陸承聽脫了襯衫,赤裸著上身,看著南思硯小媳婦似的伺候他,愈發覺得他可愛的厲害。
南思硯給陸承聽找了套自己最寬鬆的裏衣:“將就穿,這屋裏夜裏漏風,冷,別感冒了。”
陸承聽坐在床邊換衣服,南思硯又將水桶裏的水往盆裏倒了些,蹲在地上,幫陸承聽脫了軍靴,親手給他洗腳。
“別嫌熱,熱點兒舒服。”
陸承聽低頭看著他:“不用伺候我。”
南思硯搖了搖頭:“夫為妻綱,我雖不是女人,但跟你好了,就是你的人,要伺候的。”
他頓了頓,又小聲道:“伺候你,我樂意。”
南思硯圍著陸承聽打了半天轉轉,推著他躺進被窩裏,這才當著陸承聽的麵脫了衣服,站進桶裏,就著陸承聽擦過身子的熱水隨便洗了洗。
陸承聽看他凍的直哆嗦,從床上下來,拿著毛巾給他擦幹淨,直接抱著他將人塞進了被裏,半敞著那件有些緊致的中衣,穿上鞋,準備去門外倒了水。
南思硯縮在被窩裏,露出自己毛絨絨的腦瓜頂,跟陸承聽說:“三爺,其實我來就行。”
陸承聽看著他隻說不動的虛偽小模樣,也不拆穿他:“你躺著就行。”
他推開門,走進院子,往水槽裏倒水時,看見了一個探頭探腦的身影,也沒做理會,隻當沒看見。
陸承聽對那些閑言碎語原本是不在意的。
但他知道南思硯在意。
任誰從小到大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嘲諷,想必都難以咽下心裏那口氣。
南思硯不是什麼有大格局,大理想的偉人。
他就是在這市井中長大的常鱗凡介。
很難免俗。
南思硯想要揚眉吐氣,想要堵住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的嘴,陸承聽就一定會讓他如願。
他倒完了水,回到屋裏,用燈罩蓋滅了搖搖曳曳的煤油燈,爬上床,鑽進被窩將南思硯抱進懷裏。
南思硯用自己捂得熱乎乎腿圈住陸承聽,笑眯眯道:“我給三爺暖暖。”
陸承聽的手放在南思硯腰後,問他:“還疼嗎?”
南思硯搖頭:“不疼,狀態很好,就是想你想得厲害。”
陸承聽喉結動了動:“有雪花膏嗎?”
南思硯嗯了一聲,從枕頭下麵掏出一個小鐵皮盒塞進陸承聽手裏:“三爺幫我。”
小木板床年頭太長,木板雖還算結實,卻總是響個不停。
一直吱吱嘎嘎唱到了後半夜,才總算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