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一個衛兵反應過來,想要朝南思硯開槍時,卻被一股大力直接撞飛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手裏的槍是何時不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他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疼,整個人就已經從二樓的圍欄上跌了出去。
衛兵的屍體墜落,砸塌了一樓的茶桌,連續的槍聲從樓上響起,樓下的人驚聲尖叫,抱頭鼠竄,很快就逃了個七七八八。
杜老板心驚膽戰的罵了聲娘,捂著腦袋躲到櫃台的桌子下,隻希望城門失火不要殃及了池魚,也希望陸三爺和南思硯平安無事,事後能給他些賠償金。
剩餘衛兵立馬對陸承聽發起了攻勢,隻可惜那子彈卻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完全不聽使喚。
不僅沒有一發打在陸承聽身上,反倒成了他們自相殘殺的利器。
衛兵們相互被同伴擊中,場麵一片混亂,南思硯被崩了滿臉血跡,打了個寒顫。
他看著陸承聽麵色漠然的單手架著那柄長步槍,對著那些衛兵的眉心,沒有絲毫滯澀地一次次扣下扳機。
槍槍爆頭,殺人如螻蟻。
這一刻,南思硯才知道,那個在自己麵前永遠寵溺溫柔,會給自己剝蝦殼,買衣服,洗鞋襪,會蹲在自己麵前對自己說:“上來,三爺背你”的陸承聽。
居然是這樣一尊煞神。
南思硯想,大概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在戰場上永遠戰無不勝,無堅不摧。
這一刻,他心跳如擂鼓,心裏對陸承聽本就已經根深蒂固的愛意,更是瘋狂蔓延進四肢百骸。
讓他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在叫囂著想要投入陸承聽的懷抱。
他槍口下的劉少爺還沒死,捂著自己的小腹,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承聽。
“我是南三省劉………”
他大概還是想著拿身份來說說事的。
隻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承聽一槍子兒打進了嘴裏,穿透了他可憐又無用的後腦勺。
南思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扔了手裏的槍,撲進陸承聽懷裏:“三爺!你怎麼才來啊!”
陸承聽抱住南思硯,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南思硯臉上的淚痕和血跡,摟緊他輕輕顫抖著的身子,輕輕順著他的背:
“不哭,寶貝,都是我不好,怪我。”
南思硯額頭抵著陸承聽肩上,抽泣道:“我嚇死了………”
陸承聽安撫地捏著他的後頸,輕聲哄他:“不怕,不怕,我在呢,沒事了,跟三爺回家,以後這茶樓,咱們再也不來了。”
南思硯聽著陸承聽低沉又溫柔的聲音,感受著他堅實有力的懷抱,和他不厭其煩的安撫,許久才放鬆下來。
整個人軟成一攤,掛在陸承聽身上,不肯下來。
受驚過度時,人總是會覺得發冷,忍不住顫抖。
陸承聽費了老大得勁兒,再三保證自己絕不會走,才說服南思硯暫且鬆開了抱著他脖子的手。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南思硯包裹起來,這才打橫將南思硯抱起來,踩著一地屍骸,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