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有人嫌命長。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找別人的麻煩。
自作聰明地想要借刀殺人隻會讓自己短命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陸承聽原本還想等陸旭回來再一道收拾了這兩人,也可以省去些麻煩,如今這陳曼玲既然已經活膩歪了,那陸承聽也就隻好成人之美,如她所願。
他對嚴晧道:“那些屍體,可收拾妥當了?”
嚴晧點頭:“已經派人去處理了,三爺可有安排?”
陸承聽略微沉吟:“去建國飯店開間房,將它們打包送進去。”
嚴晧不解:“送屍體去住飯店?”
陸承聽嗯了一聲:“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起戰火勞民傷財,不劃算,劉總督那邊,不如就給他個交代。”
嚴晧不解,不知道送屍體去飯店,和跟給劉總督交代,能有什麼聯係,但既然陸承聽這樣交代,就是自有謀劃,他沒再多問,聽了命去辦事。
.......
此時陳曼玲對那劉公子已命喪碧水茶樓的事還尚未知曉。
她早在留洋時就聽說了那劉公子是個隻好男色的色胚,但凡讓他看上的男孩兒,無論費多大勁,他都一定是要吃到嘴裏去的。
下午她恰巧碰到劉公子一行人在自家飯店用餐,便故意找了人在隔壁屏風後提了一嘴這十裏洋場的第一名角兒是個男人。
果不其然,那劉公子剛吃完了飯,訂好了房間,便派了人過來細細打聽。
陸老司令下午住院的事陸承聽沒打算壓著,陣仗之大鬧得沸沸揚揚,陳曼玲覺得自己運氣極佳,就連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恰巧趕著陸承聽忙時,派了這劉公子來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情頗好,泡了花瓣牛奶浴,穿著睡裙,坐在窗邊開了瓶紅酒為自己慶祝。
隻可惜酒還沒品兩口,門外倉促的敲門聲便打斷了她的閑情逸致。
“小姐,您睡了嗎?出事了!”
陳曼玲聞言,放下手裏的酒杯,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蹙眉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門外站著一個服務生,喘著粗氣,剛開口道:“碧水茶樓......”
她話還沒說完,樓下便又匆匆忙忙跑上來一個服務生,打斷她道:“小姐,三爺來了。”
陳曼玲一聽陸承聽來了,也沒心思再聽碧水茶樓的事兒了,眼睛一亮:“真的?他人呢?是來找我的嗎?”
那服務生點了點頭:“三爺在您樓下開了間套房,約您一敘。”
陳曼玲是陳家獨女,陳老板膝下雖隻有她一個女兒,家裏的姨太卻也是不少的,陳曼玲生母過世的早,陳曼玲懶得理會家裏那些吵吵鬧鬧的姨太,一個月少說二十五天都住在這建國飯店頂層。
陳老板也隨著她,把頂層的房間收拾了一番,給她當閨房,也讓她方便打理飯店的事務,省著路上來回跑。
陳曼玲一聽這話,腦子一熱,轉身回屋,在自己的吊帶裙上又套了件絲綢睡袍,鬆鬆垮垮地攏了攏衣襟,照著鏡子,營造出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氣氛,便往樓下走去。
那一開始來報信的服務生見狀,連忙道:“小姐!碧水茶樓那邊......”
陳曼玲擺擺手打斷她:“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說罷便歡欣雀躍地匆匆往樓下的套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