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劉公子什麼德行,劉崇心裏清楚的很。
他幾乎認定了是自己兒子色迷心竅,撞上了鐵板。
可如今陸承聽不認賬,滿華亭市的人都跟著陸承聽一起說謊,劉崇也沒有理由向陸承聽發難。
他心裏憋著怒火:“我兒什麼德行,我心裏明白,隻怕是招惹了陸少將那在茶樓裏唱戲的姘頭,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他直勾勾地盯著陸承聽,妄圖看到陸承聽心虛。
卻不料他這話一出口,陸承聽還反倒先不樂意了:“劉總督這般憑空捏造,扭曲事實,是何用意?”
“憑空捏造,扭曲事實?”劉崇反問。
陸承聽糾正他:“阿硯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並非姘頭。”
劉崇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怒道:“陸少將是在耍我這把老骨頭?!”
陸承聽一臉坦然,波瀾不驚道:“劉總督,說話要憑證據,劉公子雖去了碧水茶樓不假,但當晚我們相談甚歡,並未起過一句口角,夜裏我還專程派人送劉公子回了建國飯店,如今劉總督竟這般不識好人心,拿著警方已經斷完的案子跑來找我的茬......”
他頓了頓,喝了口茶,繼續道:“是南三省總督一職滿足不了您的胃口,打算借題發揮,吞了我這大區,自己起兵做元帥嗎?”
劉崇被陸承聽這頂大帽子扣的怒火中燒。
這話要是被元帥聽見,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堂堂三省總督,一世威風,功成名就,如今竟在陸承聽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手上吃了這樣的大虧,再忍下去著實要成孬種了。
陸承聽不認賬,不要緊,華亭的警方辦假案,也不要緊。
總歸他兒子不能白死,他自會親自出手解決了這小子,再尋個借口向元帥請罪。
他掏出了槍,對準了陸承聽的額頭:“老子他媽的宰了你這......”
他話還沒說完,一聲槍響便先一步從他麵前響了起來。
劉崇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陸承聽掏槍的動作,一個黑漆漆的血洞就出現在了他自己眉心。
陸承聽不耐煩聽別人張口閉口在他麵前罵娘,他看著直挺挺向後倒去的劉崇,輕輕吹了下槍口。
他對劉崇那幾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端起槍,將槍口指向自己的衛兵視而不見,隻對嚴晧道:“關門,一個不留。”
......
南思硯被樓下一連串的槍聲驚醒。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翻身光著腳跑下床,一開門,便看見了端著放著桂花蒸糕的小托盤,正準備推門進來的陸承聽。
他鼻尖滲了冷汗,驚道:“三爺!有槍響!”
陸承聽一手將受驚的南思硯按進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溫柔道:“噓,寶貝,冷靜,你做噩夢了嗎?”
南思硯感受著陸承聽強有力的心跳,聞著他手裏桂花蒸糕的香氣,漸漸平靜下來,聲音輕顫,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是我做噩夢了嗎?”
陸承聽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攬著他的腰,將他帶回房間,關住臥室門:
“是不是沒睡好?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