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想著,便偏頭看了“許少安”一眼。
陸承聽見梅思硯看向自己,衝他伸出一隻手,趁長老不注意,變出一小把彩色小野花,遞給梅思硯。
梅思硯心情複雜,小聲道:“給我花做什麼?”
陸承聽笑眯眯道:“哄你高興。”
梅思硯不肯接,別扭道:“我又不是姑娘。”
陸承聽聞言,手心裏那捧小野花便化成了一隻青綠色小鳥,撲騰著翅膀落在梅思硯肩上,親昵地用鳥喙碰了碰梅思硯的臉頰。
梅思硯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仿佛親他的不是鳥,而是“許少安”。
他瞪了“許少安”一眼:“莫要討人嫌。”
他嘴上這般說,卻沒舍得將那隻鳥如何,隻任其乖乖站在自己肩膀上,打理著羽毛。
陸承聽還想再接著討討梅思硯的嫌,卻被突然從前麵飛過來的小石子嚇了一跳,連忙掐訣,將那小石塊變成了一隻黑綠黑綠的大蛤蟆。
蛤蟆一轉彎,“呱”地一聲,落在了許少塵頭頂。
“許少安!梅思硯!滾出去。”授課的長老轉過身來,罵道。
陸承聽跟梅思硯對視一眼,率先往學堂外走去。
梅思硯暗罵他一聲,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在學堂外站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陸承聽便向山中樹林的方向走去。
梅思硯站在原地沒動,陸承聽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衝他揮了揮手:“走啊,愣著作甚?”
梅思硯呆呆啊了一聲,下意識便跟上了陸承聽的步伐。
走出老遠他才道:“一會兒長老出來看不見我們,怕是要發脾氣。”
陸承聽無所謂道:“他有什麼可發脾氣的?不是他趕我們出來的嗎?”
梅思硯:“.........”
梅思硯本來想責備“許少安”兩句,害他被趕出學堂,錯過了長老的課。
但“許少安”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隻道:
“紙上談兵罷了,你都聽過多少遍了,想必早已爛熟於心,何苦坐在裏麵虛度光陰?”
梅思硯便問:“那你呢?”
陸承聽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好聽的,我都會。”
梅思硯聽到這話便有些窩火:“你都會,你就影響我?”
陸承聽便笑眯眯地看向他:“我教你啊,保準比那老頭兒教得好。”
梅思硯有陸承聽教,他不需要別人來教他。
他冷著臉:“不必。”
陸承聽嘖了一聲,有些委屈道:“這麼凶,我得罪你了?”
梅思硯一聽他這麼說,又不自覺放緩了語氣:“我生性這麼凶,抱歉。”
陸承聽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靜靜站在斑駁的樹影下,任由微風穿過兩人的衣擺發絲。
梅思硯背著風向站著,發絲飛起纏繞在陸承聽的發絲上,他心下一緊,連忙伸手去解,卻拽得“許少安”嘶了一聲。
他連忙停下手上動作:“抱歉,我手上沒輕重,你來。”
陸承聽低頭,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發絲,抬手憑空幻化出一把風刃,將兩人的發梢截斷。
他當著梅思硯的麵,將那撮發絲編了個結,揣進懷裏,笑道:“結發為......”
“閉嘴。”梅思硯打斷他:“莫要亂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