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收到陸承聽的邀請,磕磕巴巴道:“我先去洗漱。”

說完,也不敢看陸承聽臉上的神色,提著木桶,匆匆忙忙出了房門。

他重新打了水,在隔壁浴房裏衝了個涼水澡,手裏拿著外衫,隻穿著中衣,偷偷摸摸回到了陸承聽的臥房。

陸承聽背對著臥房門,躺在床榻上,安安靜靜好似已經睡著了。

屋裏昏暗的燭火搖搖曳曳,幾乎燃到了盡頭。

梅思硯走到床榻邊,躡手躡腳爬上了陸承聽的床,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將臉頰埋在他後頸,深深吸了口氣,不做聲。

陸承聽轉過身來,吻住梅思硯。

梅思硯閉上眼,手心攥緊了陸承聽身上僅剩的那條底褲的褲腰,盡自己所能去回應他。

許久後,陸承聽抬手,抵在梅思硯胸口,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梅思硯被他吻得正上頭,不管不顧又要去親陸承聽,卻被陸承聽偏頭躲了過去。

男人就是男人。

哪怕梅思硯過去再正人君子,再克己複禮,有些事情也依舊能無師自通,碰上自己心悅之人,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抬手掐住陸承聽的兩腮,喘著粗氣,不滿道:“你躲我?”

陸承聽伸出舌尖,笑眯眯地舔了舔梅思硯的虎口:“梅師兄,是打算與我無媒苟合?”

梅思硯聞言一愣:“妖族也講這些虛禮?”

陸承聽搖頭:“我怕你在意。”

梅思硯不在意:“都是男人,你情我願,待我學成下山,必許你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如何?”

陸承聽笑了:“這話聽著......”

他話說一半,梅思硯卻聽明白了陸承聽的未盡之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般說,頗像那些慣會說甜言蜜語哄騙姑娘家的負心漢。

他啞然:“你知我對你心意。”

陸承聽當然知道,他翻身按住梅思硯:“既然梅師兄如此說,我再推脫,未免太不識趣......”

梅思硯過去是真的正人君子。

莫說親身體驗,就連那些奇奇怪怪的畫本子,他都未曾看過。

最多就聽過夜半三更貓兒在窗外叫春。

他沒經驗,隻能將主動權交由陸承聽手上,任陸承聽為所欲為。

屋內紅燭搖曳,忽明忽滅,何時燃到盡頭熄滅,無人知曉。

隻剩窗外月色透過單薄的窗紙,窺探到滿室春暖花開,鶯飛草長。

天見亮色時,梅思硯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身邊匍匐著一條通體漆黑的大蟒,蟒頭壓在他胸口,瞪著兩隻金燦燦的大眼睛,吐著信子。

昨夜陸承聽一開始是維持著人形的。

後來在梅思硯問出了某個不該問的問題時,他便化了原形,為梅思硯解惑。

但龍的身軀更為龐大,鱗片過於堅硬鋒利,陸承聽怕不小心割傷梅思硯,便退而求其次化了蟒。

總歸蛇類與龍類,有些地方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都可以滿足梅思硯的好奇心。

梅思硯抬手摸了摸那光溜溜的大腦袋,罵他:“混賬。”

陸承聽便將頭抵在梅思硯頸間,用尾巴纏繞住梅思硯一條光溜溜的大腿,得意又悠閑地晃了晃尾巴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