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安”的父親接到書信,四處宣揚,好好揚眉吐氣了一回。
逢人便說自己的兒子天賦異稟,過去無所成就,不過是大器晚成,還沒開竅罷了。
不像家裏某些孩子,瞧著天賦不錯,實則笨鳥先飛還趕不上自己兒子,不過是有些小聰明,這一送出去,高下立見。
氣得許少塵的父親,許家主一宿沒睡著覺。
許少塵的天賦和實力,別說是在許家,就是放在所有世家的年輕人裏,也稱得上是翹楚。
許家主就不信,許少安都能拿到的表揚信,許少塵會拿不到。
而許少塵的家書在第二日送到許家之後,許家主果然以為是自己兒子也拿到了表揚信。
在族會上當場打開家書,叫一旁的小廝讀來給眾人聽。
結果不言而喻,許少塵一下就淪為了因嫉妒族弟而蓄意誣陷傳閑話的小人。
這讓許家主發了好一通脾氣,還給了許少塵親娘一個大耳光,質問她教出來的是什麼不爭氣的混賬東西。
許夫人也是世家出身的嫡女,脾氣原也不好,這些年許家主小妾一房一房納,外室一個一個養,她都咬碎牙忍了。
這回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耳光,那堆積的怨氣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夜裏趁著許家主睡著,給他施了術,讓他睡得不省人事,剃光了他的頭發,扒光了他的衣服,將他丟在院子裏,連夜出走回了娘家。
許家主第二日被眾人發現光著屁股躺在院子裏的事很快便傳得整個皇城人盡皆知。
但身在深山的許少塵還不知道自己一封家書惹了這麼大的禍。
他正心堵於另一件事。
梅思硯真正大器晚成了。
他在此次考核中表現得極好,可圈可點,終於獲得了下山曆練的資格。
他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開了竅一樣,令所有曾帶過梅思硯,見過他廢寢忘食,努力上進的眾位長老一陣欣慰。
而就連“許湛”也在考核的實戰擂上,與許少塵對戰時,當場將其凍成了一座冰雕,成了這屆弟子中第二新秀。
在原世界線裏,這次考核中,原本所有的殊榮都該是許少塵的,許少塵自己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許少塵因為道心崩塌,在考核中表現得一塌糊塗,隻堪堪排進了中遊,被淹沒於眾人之間。
還收獲到了眾長老失望的眼神和歎息。
難受得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了好幾個晚上。
白日裏上課無精打采昏昏欲睡,課後又焦躁煩悶,無心修煉,滿腦子都是如何針對陸承聽和梅思硯的歪門邪道。
隻盼著梅思硯早日化妖,好去拿捏他,用他的血來造福自己。
梅思硯對許少塵的惡意絲毫不知,而陸承聽卻壓根沒將其放在眼裏。
兩人就在山裏閑散度日,整天膩在一起,同床共枕,一起進步。
終於,在一個月後,鹿溪山接到了山下小世家發來的求救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