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盯著陸承聽看。
陸承聽察覺到梅思硯的目光,卻假作不知,故意不看他。
梅思硯得不到陸承聽的回應,想到昨日他讓自己丟的臉,打算還回來。
他眼下還做不到如陸承聽那般,憑空捏造出實物。
他在紙上寫寫畫畫半天,將其折成紙青蛙,放在桌角。
那紙青蛙扭了扭屁股,從桌上跳下去,躍上陸承聽的大腿,爬上陸承聽胸口,發出了“呱”的一聲怒吼。
在座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一聲“呱”吸引過來,將目光投向陸承聽。
七長老一個猛回頭,怒道:“誰?!”
陸承聽從胸口將那已經沒了動靜的紙青蛙拿下來,攥在手裏。
七長老大步向陸承聽方向走過來,陸承聽瞥了眼梅思硯。
梅思硯開始偷笑,並給陸承聽使眼色,讓他把紙青蛙藏起來,不要讓七長老發現了。
陸承聽收到信號,眉梢一挑,對氣勢洶洶的長老主動坦白道:“長老,這事兒與我無關。”
七長老板著臉:“那是誰在搗鬼!”
這些新入山門的弟子,的確有一些天賦尚可的,但附靈術可不是基礎術法,沒那麼簡單,除了許家兩兄弟,應當沒人能施展得出來。
許少塵昨夜時運不濟被蟲蛇咬傷,今日告了假,人沒來。
那就隻剩了“許少安”。
陸承聽卻直接暴露了梅思硯:“大概是梅師兄,他近日進步飛速,令人咋舌。”
梅思硯聞言,震驚的看向陸承聽,用眼神質問他:【你小子賣我?】
陸承聽看著梅思硯勾起了唇。
他沒打算讓梅思硯藏拙,他要他的阿硯永遠自信耀眼,令人羨慕。
至於會不會樹大招風,那不是梅思硯該擔心的問題,他自會替梅思硯清理了所有路障。
七長老看向梅思硯:“是你嗎?”
梅思硯站起來,他之前想藏拙,是怕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但現在他背後有靠山,便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隻摸摸鼻子,低著頭認錯:“弟子剛學會這附靈術,一時技癢,打攪了長老授課,請長老責罰。”
梅思硯這麼多年做慣了廢物,如今此話一出,長老原本的火氣立刻就消了,狐疑道:“開竅了?”
梅思硯點頭,不如何真誠地奉承道:“主要還是長老教得好.......”
“少拍馬屁,來給我瞧瞧。”七長老打斷梅思硯。
梅思硯哦了一聲,對著桌上的狼毫掐訣。
他以人類附靈術掐訣手勢為幌子,裝模作樣後,左手輕輕動了兩下,那狼毫便從桌上站了起來,飛到陸承聽麵前,敲了他腦門兒一下。
七長老點了點頭,欣慰道:“不錯,再接再厲,萬萬不可心浮氣躁。”
梅思硯抿唇:“弟子謹遵長老教誨。”
他以為這事兒便算過去了。
但下一秒七長老一句話卻又將梅思硯的心提了起來。
“手裏的東西,交出來。”七長老對陸承聽伸出手。
這是躲不掉了。
梅思硯想掙紮,卻被七長老淩厲的眼神製止:“不準講廢話!”
若梅思硯那紙青蛙上寫的是什麼膩膩歪歪見不得人的東西,陸承聽是必然不會讓七長老看見的。
但他跟梅思硯交換了一個眼神,卻發現梅思硯神色有些古怪。
是不想讓七長老看見沒錯,卻又並沒有多慌亂,也沒有極力阻止,陸承聽便知道那紙條上寫的,大概也並非什麼要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