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實地伸出手,將那皺巴巴的紙青蛙交給了七長老。
梅思硯瞪了陸承聽一眼,心中罵罵咧咧。
七長老將那紙青蛙拆開,看見了上麵四條腿的大王八,還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見者是王八。】
他哼了一聲,一把將那紙燒成灰燼:“梅思硯,許少安!滾出去!”
.......
“你寫了什麼?”陸承聽站在學堂外,問梅思硯。
梅思硯咬牙切齒道:“你為何不當場毀屍滅跡?”
陸承聽直言:“我以為是你送於我的情詩,沒舍得。”
梅思硯喉頭一哽:“那你為何不用障眼法?”
陸承聽便樂了,壞笑道:“我看你神情,便知不是。”
梅思硯一把勒住陸承聽的脖子,使勁兒掐他臉:“你故意害我?王八犢子!”
陸承聽也不還手,笑道:“不是你先害我在先?”
梅思硯讓那青蛙叫出來,打的就是讓七長老罵陸承聽的主意,結果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也又被趕出來了。
梅思硯生氣:“我那是在報複,算起來是你昨日先害我的。”
陸承聽攬住他的腰:“昨日?又不是我將那鳥頭塞你嘴裏的。”
梅思硯推搡他:“我不管,你認錯,否則我便不與你好了。”
“我錯了。”陸承聽幹脆道。
梅思硯嘿嘿一樂,勾著陸承聽的脖子,衝他擠眉弄眼:“叫相公。”
陸承聽嘖了一聲,跟他商量:“我白日叫你,你夜裏叫我,如何?”
梅思硯伸手抓了他一把:“莫要講條件,快叫!”
兩人推推搡搡,你追我趕往陸承聽住的小院兒裏跑去。
他們在院中的核桃樹下停下腳步。
梅思硯看著斑駁的樹影打在陸承聽側臉上,喉結動了動,按著陸承聽的後腦去吻他。
他想,陸承聽大概就是他的劫數。
是他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的漩渦。
縱使殊途,也要同歸。
他吻著陸承聽,在他唇上輕聲道:“陸承聽,給我點時間,我隨你走。”
陸承聽吻了吻他的唇角,應道:“好。”
而此時,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院子裏一扇窗戶的縫隙裏,一道陰毒的目光,正死死盯著他們。
許少塵沒想到,“許少安”居然不擇手段的跟梅思硯發展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他心中一陣惡心,當日晚些時候便傳了家書回去,說“許少安”不務正業,好好的術法不學,在山上玩兒起了分桃斷袖那一出,與男子搞在了一起。
但可惜,他的家書還沒來得及傳到許家,上次因杜煜服禁藥作弊沒能順利進行的考核就再次不期而至。
“許少安”在考核中表現極其優秀,不僅術法運用得心應手,實戰中也可以一敵十。
同一批入山的弟子無人能出其右,有上一批來看熱鬧的師兄師姐,也被強行拉上擂台與參與新弟子實戰考核,卻無一例外敗在“許少安”手下。
經眾位長老商議決定,雖不能破格授予“許少安”接任務下山曆練的資格。
但可以給他寫封表揚信,讓他成為家族的榮光。
鹿溪山的信鴿比許少塵的飛得快,先一步將喜報傳回了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