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視覺動物,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這時候的姑娘們,從小就在自家村上這一畝三分地長大,沒見過太多世麵,難免對相貌優越的人心生好感。
但她們大多對感情的處理方式都比較內斂,委婉,不像現代化女性那般隨心所欲,放飛自我。
隻要男方不上趕著招惹,她們便多數都隻會將好感放在心裏,不會輕易來糾纏。
陸承聽無意招惹旁人,隻能盡可能與之保持距離。
他不主動說話,劉燕兒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說太多,兩人一路無言,走到村長家附近,大老遠就看見一群人擠擠挨挨地圍在村長家門頭,嘰嘰喳喳聊著天。
陸承聽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蔣思硯此時正在人群最外圍,心不在焉地蹲在一棵大榕樹下,嘴裏叼著支煙,看著地上的螞蟻。
蔣母站在蔣思硯身邊,伸手拿指頭戳他後腦勺:“你瞅瞅那麼多大小夥子,誰這會兒叼著煙,一副流氓相!”
蔣思硯抬頭看了蔣母一眼:“抽個煙有什麼流氓的。”
蔣母恨鐵不成鋼道:“那香香多好的條件,人家都上趕著往上湊,你倒是給你老娘爭爭氣啊,白瞎長這麼帥,一大把年紀了,談不上個女朋友。”
蔣思硯有些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那香香多好的條件,能看上咱家?我可不惦記人那白天鵝。”
蔣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他家條件前些年是不行,地不如人家多,家裏人也少,就她和蔣思硯一個兒子,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賺不了幾個錢。
她一個寡婦,也沒什麼家底兒。
這兩年村裏人好多都翻修了房子,她家還是十幾年前蔣思硯小時候搭的老土房。
但現在他家思硯年輕,身體也好,正壯實,幹活更是一把好手,一人能幹別人兩三個人幹的活。
眼看著條件一年比一年也好起來。
而且蔣思硯長得不用說,隨她。
蔣母年輕的時候就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漂亮,這兒子隨娘,蔣思硯遺傳的全是她和蔣父的優點,大高個兒,大長腿,長得那叫一個精神。
多少城裏的小夥兒也趕不上他家思硯俊俏。
而且蔣思硯上進,雖然沒上過學,小時候卻也跟著隔壁家老秀才識過字,念過書。
【思硯】這名字,還是當初那老秀才給取的。
但蔣思硯自己不開竅,二十好幾了,對結婚的事兒一點兒不上心。
蔣思硯不急,蔣母卻著急,來來回回找人給蔣思硯牽線搭橋,蔣思硯倒好,那麼多姑娘,一個都瞧不上。
“就你挑,眼看著快三十了,老劉家孫子都抱倆了!”蔣母氣道。
蔣思硯被手裏的煙熏了眼睛,眯了眯眼,渾不在意道:“一村兒姓劉的,不知道您說哪個老劉。”
“承聽?你不是睡覺呢?你咋也來了?”
蔣思硯話音剛落,就聽見身旁不遠處那個女知青喊道。
這幾個知青他有印象。
剛進村的時候,全村都去接了,他也是剛從地裏回來就被蔣母拉著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