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如果換成別人,陸承聽倒是不敢說一定能奏效。
但他對自己的愛人太了解了。
無論什麼時候,身份如何,性格如何,在麵對感情時,心裏都一樣憋不住事。
他回到自己住處時,陳北軒正坐在床角看書,見他回來了,從枕頭下掏出個蘋果,拋給陸承聽。
這是他中午在村長家吃飯時,村長的老婆給的。
他不愛吃,留給陸承聽。
陸承聽接過蘋果,笑眯眯道:“謝謝哥。”
蘇遇燒了熱水,這會兒正坐在床邊拿熱水泡腳,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珠,看著陸承聽手裏的蘋果:“陸哥,我記著你不愛吃蘋果,要不給我吧?”
陸承聽聞言,將蘋果塞到自己枕頭下:“我給別人留著。”
蘇遇蹙眉:“別人是誰?蔣大哥嗎?你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麼好了,還使喚他替你做工時?”
陸承聽聽著蘇遇怨氣衝天的語氣,眉梢輕揚,看著他:“關你什麼事?”
蘇遇也不知道是嫉妒更多,還是不忿更多,開口刺陸承聽道:
“你自己的工時自己不做,去找老實人幫你,拿這種小恩小惠給人家,是打算繼續裝病扮可憐,然後好使喚人家?”
“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陸承聽沒有興趣跟他爭辯,隻淡淡道:“那又怎樣。”
他看著蘇遇那張可恨的臉,勾起唇角道:“而且你錯了,我可沒有要求蔣大哥幫我做什麼。”
“我隻是在他家床上睡著了,誰知道他不僅沒叫醒我,還幫我做了工時。”
陸承聽說完,收起了笑容,用一種無辜至極的眼神看著蘇遇,問他:“蘇遇,你覺得蔣大哥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像是真的對此表示疑惑。
但說話的語氣卻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炫耀和明知故問。
蘇遇隻覺得陸承聽欠揍極了。
同類的雷達在此刻響起,蘇遇冷笑一聲,半恐嚇半威脅道:“你這麼高調,不怕被人告發了去坐牢嗎?”
陸承聽撇撇嘴,又開始裝傻充愣:“你在說什麼呢?”
他看向陳北軒:“哥,你聽得懂嗎?”
陳北軒搖頭,手裏的書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鋥亮鋥亮的匕首。
他盯著蘇遇:“告發什麼?”
蘇遇看著陸承聽和陳北軒兩人一前一後看著自己的目光,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獵物。
他不信陸承聽和陳北軒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他直覺,隻要他敢直說,或者是做了那個所謂的告發人,這兩人怕是就敢殺人分屍,讓自己從此銷聲匿跡。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初來時,陸承聽和陳北軒之間並不認識,即便住在一起也很少交流,卻突然在不久之前毫無預兆的熟稔起來。
默契地仿佛一個娘胎裏爬出來的親兄弟。
蘇遇背後頓時冒起一層冷汗,識趣地閉上了嘴。
陸承聽一開始就覺得陳北軒的靈魂氣息很熟悉,他知道陳北軒是誰,卻不知道他是否有記憶存在。
於是他問了陳北軒一個問題:“小李呢。”
陳北軒隻說:“還沒找到。”
陸承聽便知道,陳北軒是有記憶的,但具體有哪些,不好確定,天道束縛之下相互也問不出口,便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