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聽獨自上了山,一路邊走邊撿著些粗細適中的小樹杈,然後用匕首削成小箭的模樣,裝進口袋裏。
山外圍野雞野兔很多,陸承聽運氣不錯,沒走多久,就碰到了一隻蹲在草叢裏的灰色野兔。
小木箭擲出,野兔便倒了地。
陸承聽將小木箭拔出來,將那野兔丟進自己背後的籃子裏,繼續往山裏走。
這種程度的打獵,對於陸承聽來說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他今天第一隻打到的是野兔,他便將目標統一定成了兔子。
短短半天,就打了十幾隻肥大的兔子,裝滿了他背後那隻竹簍。
其中一隻母兔大了肚子,陸承聽隻用小石子打傷了兔腿,將母兔抱在懷裏,悠哉悠哉下了山。
進村時太陽正曬,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陸承聽先回了蔣家。
蔣母聽見敲門聲,就知道可能是陸承聽又來蹭飯了。
雖然蔣思硯說陸承聽能教他賺錢,但是蔣母對此還是持懷疑態度。
他覺得自己兒子就是太實在了,好騙。
陸承聽一看就是那種油嘴滑舌的男孩兒,不知道怎麼哄騙的他家阿硯,又要管他吃飯,還要幫他幹活。
蔣母覺得自家兩口人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陸承聽要是天天來蹭飯,她必然是養活不起的,不太樂意給陸承聽開門,隻隔著門喊道:“誰啊?”
陸承聽道:“蔣姨,是我,小陸。”
蔣母站在院子裏:“小陸啊,你哥還在地裏沒回來呢。”
陸承聽知道蔣母那點兒小心思,看在她撫養蔣思硯長大的麵子上,不欲與她計較,直言道:“我給您送點兒東西過來。”
蔣母一聽這話,雖然沒指望著陸承聽能送啥有用的東西來,但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決定先開門再說。
實在不行,等晚上蔣思硯回來,她再跟蔣思硯好好聊聊。
卻沒想到,她剛一開門,就對上了陸承聽懷裏那隻灰色的大肥兔子。
蔣母見狀,連忙將門開大:“喲,快進來快進來,哪兒來的兔子啊?”
陸承聽將乖巧的母兔塞到蔣母懷裏:“山裏抓的,這隻快下崽兒了,給家裏養著。”
這年頭肉票難得,有錢都不一定買得上。
雖然大多數人家都養了雞,但大家也都是指著雞下蛋,沒幾家人是能舍得殺了雞吃肉的。
山裏的兔子精著呢,不好打,一隻能賣不少錢,這一隻母兔,一窩要是能下上五六個小兔崽,養一養,不僅能拿去賣錢,還能留一隻殺了吃肉給蔣思硯好好補補。
蔣母神色一喜:“這麼好運氣?”
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咋好意思呢,這兔子是你抓的。”
蔣母也知道現在上山打獵不是好營生,蔣思硯前兩年做過這個打算,被蔣母罵了一頓,讓他老老實實種地,不許去幹那些冒險的事兒。
而且她剛剛還惡意揣測了陸承聽的來意,沒想到這麼快就打了自己的臉。
陸承聽不在意蔣母在想什麼,隻道:“那天我哥給我殺雞,也挺痛快。”
言下之意,痛快收著。
蔣母樂得見牙不見眼,熱情道:“行行行,那姨就收下了,快進屋坐啊小陸,晚上在這兒吃飯,我熬了綠豆湯,給你端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