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知道這兩天陸承聽在自己家吃住,光是看在那些兔子的份兒上,她也說不出什麼不願意來,中午還特意準備了兩個人的飯菜。
吃飯時,陸承聽看得出蔣思硯情緒不高,但礙於蔣母在場,他便也沒多問什麼。
隻等中午回了屋裏,他才伸手,從背後抱住了蔣思硯的腰,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問他:“哥,想什麼呢?”
蔣思硯握住陸承聽的手,側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聽聽,你跟哥說實話,你想好了嗎?”
陸承聽中午一看見蔣思硯那拉得老長的臉,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他收緊了手臂:“哥哥指什麼?”
蔣思硯感受著陸承聽環抱著自己的溫熱體溫,呼吸著陸承聽身上那陣特有的氣息,鼻腔忍不住有些發酸。
他仰了仰頭,沉吟片刻:“我有個很自私的想法,我希望你能留在這裏一輩子,就在我身邊。”
“但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的。”
“你從大城市裏來,嬌生慣養,被發配到我們這窮山惡水裏,心裏肯定難受了好一陣子,你家裏人應該也不會放任你在這兒待一輩子。”
蔣思硯當時跟陸承聽表明心意時,雖然也算衝動,但是他的確想了,他會努力讓陸承聽過好日子。
陸承聽要是樂意,他們就待在村裏,平平淡淡。
陸承聽要是不樂意,他就想辦法,看看過幾年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帶著陸承聽離開這裏。
無論如何,他都會對陸承聽好。
蔣思硯其實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有些可笑。
他明明早就知道劉香對陸承聽有意思,今天要去問劉香托關係借車這事兒,也是他跟陸承聽昨晚就商量好的。
但他今天再一次看見陸承聽和劉香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他心裏卻突然就不是滋味兒了。
而且他突然意識到,他並沒問過陸承聽今後的打算。
蔣思硯轉過身來,直視著陸承聽的眼睛,放輕了聲音,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又平淡:“聽聽,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和陸承聽結不了婚,又想多陪陸承聽走一段日子。
那他就得問清楚,提前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陸承聽正要開口,蔣思硯又不太敢聽,他先是吻了陸承聽,然後將他抱進懷裏,才道:“現在說吧。”
陸承聽回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耳後的皮膚:“哥,我隻跟你結婚,要是結不了,咱就不結,就這麼過一輩子。”
蔣思硯閉了閉眼,直白道:
“你年紀不大,現在喜歡我,才敢這麼說,等過兩年這新鮮勁兒過去了,指定得後悔,到時候你要拋下我走了,我可受不了。”
陸承聽輕笑,摸了摸蔣思硯的後腦勺,有些心疼道:“放心吧,我要是敢拋下你,你就去告我,送我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