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聽心中一驚,卻沒敢直接打斷他,隻溫柔地喚他名字:
“阿硯,你在幹什麼?”
殷思硯聞聲,抬頭看了眼陸承聽,匕首仍然橫在自己腕間,卻沒再進一步動作。
陸承聽走到殷思硯麵前,放下手裏的糖蒸酥酪,蹲下身,問他:“匕首給我,好嗎?”
殷思硯沒鬆手,隻低著頭,看著陸承聽的眉眼,手下又有要用力的架勢。
陸承聽怕自己硬搶會割傷殷思硯,隻緩緩抬手,握住了那把匕首鋒利的刃,又問了一遍:“匕首給我,好嗎。”
殷思硯的瞳孔閃了閃,手指輕顫,卻終是鬆開了那把匕首。
陸承聽拿過匕首,不顧掌心被割破的淺痕,從榻上拿起刀鞘,將匕首收了進去,揣進自己懷裏。
然後端起放在地上的碗,柔聲問他:“餓了嗎?”
殷思硯沒說話,隻一直盯著陸承聽的手看。
陸承聽知道他在看什麼,將掌心朝上,放在他麵前,跟他說:“阿硯,我受傷了,因為你想傷害自己。”
殷思硯伸手,指尖顫抖地觸碰著陸承聽手上的傷,神色看起來很難過。hTtPs:\/\/m.ggdown8.org
陸承聽收回手,對殷思硯道:“我特意為你做了早膳,你想嚐嚐嗎?”
殷思硯沒有食欲。
但他看著陸承聽端著碗的手,卻還是點了點頭。
陸承聽便命人打了水來,親手伺候殷思硯洗漱,又親手喂他吃了小半碗,殷思硯便推開了陸承聽,看起來像是開始反胃了。
陸承聽不再強迫他,將碗放在床邊。
殷思硯躺回床上,閉上眼,將自己蜷縮起來。
陸承聽知道他在害怕自己會再次離開,也跟著上了床,從身後抱住他,陪他一起閉上眼。
殷思硯久久不能放鬆下來,陸承聽便吻著他的後頸,一遍遍地告訴他:“阿硯,別怕,我就在這裏,哪都不去。”
殷思硯感受著身後溫暖的懷抱,感受著自己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僵直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陸承聽答應了殷思硯,自己哪都不會去,就真的沒再離開過殷思硯身邊。
李衛會按時將飯菜送到寢殿,一開始殷思硯是毫無反應的拒絕進食的,陸承聽也不說什麼,他吃一口,自己就吃一口之類的強製威脅的話。
他隻在殷思硯吞咽下一口飯菜時,便吻吻他的額頭,或者臉頰,誇他很乖,很棒,自己很愛他。
如此一來,殷思硯才算是正兒八經每頓都能吃下去些東西。
陸承聽對殷思硯寸步不離,所有伺候人的事兒都絕不假借他人之手。
除了吃飯,睡覺,陸承聽每晚還會抱著殷思硯去泡泡熱水澡,幫他按摩,幫他梳頭,極盡耐心。
殷思硯睡著時,他便靜靜陪著殷思硯睡覺,數他呼吸的節拍。
待殷思硯呼吸間的節拍開始不那麼均勻時,陸承聽便知道他是醒了,就會自顧自跟他講些趣事,念念情詩,又或是讀讀那些不著調的話本子。
殷思硯有時會不由自主地流淚,陸承聽便將他摟在懷裏,親吻他微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