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去,那奸賊仍可以告我怠慢之罪。”
“老帥三朝元老,他動不得您!”
“那再加上滿朝文武呢?那滿朝文武已是那奸賊的傀儡,你是未曾見那群臣麻木之模樣。”
“不如我們起兵而反之,誅殺那奸賊。”
“不可不可。”薑崎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自詡忠義之臣,又怎可這等不義之事。”
“那就這樣去送死嗎?”徐然連連歎氣。
“不必難過,一個薑崎死了還會有下一個薑崎,若是我的死可以令朝野震動,可以為我們的大計帶來幫助,那也不枉我的老命了。”
薑崎說這般話的時候,坦然從容,仿佛不是在去赴死。
“你要繼續完成我們的計劃。”薑崎重重的按住徐然的左肩。
“嗯。”
薑崎大步走出去,備馬點兵。
向金找來一名會方術的老頭子,說是要為皇帝表演易容術。
“易容術?那種野把戲也配入朕的眼?”宣靈帝頗為不屑“左明公,你這是有意拿朕尋開心?”
“臣,不敢!”向金長長的一拜“陛下莫慌,不忙看看這表演再做評判。”
“那朕就看看你能有什麼把戲。”
向金聽罷,大聲的拍拍手,一個背著箱子的白發老頭子一瘸一拐走過來。老頭子稀裏嘩啦說著什麼他們聽不懂的話,向金解釋道這是梵語。
宣靈帝一言不發,隻是皺眉露出不快的表情來。
老頭子並不行跪拜禮,說完話把箱子一砸開始表演了。
且見他坐於地下,嘰裏呱啦說著什麼咒語,然後往右擰自己的頭。
老頭子自然露出白眼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左明公,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宣靈帝已經想好怎麼責罰他了。
向金不慌不忙又是一拜“陛下別慌,易容術馬上就好。”
言畢,箱子冒出了黑煙,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很快就看不到那個老頭子了。
“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不知誰吼了一嗓子,一大隊衛兵圍了上來,向金命他們退下,他們稍微遲疑了一下,沒有聽他的。
煙散去,老頭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麋鹿!
“這是什麼!”宣靈帝哪見過這東西,頓時覺得很新奇。
“稟陛下,此乃海外的迷鹿,這是那位方術大師所變。”向金解釋道。
“還能變什麼?”
那大師又一一變了獅子、老虎、猩猩等。
“什麼都能變嗎?”
“是的,陛下,”向金給予可肯定的回答“隻要大師用手撫摸過的活物,都可以變,聲音也可以變的。”
“有趣有趣!”宣靈帝哈哈大笑“變給我看看!”
“啊?”向金表麵震驚實際心裏樂開了花,甚至還假心假意的勸告宣靈帝“陛下九五之尊,真命天子,就算是此等大師,也是不配撫摸龍體的啊!”
“多嘴,朕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快快快,來來來。”
向金感覺他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從設想變成現實。
白虎堂
薑崎命他帶的兵留守五十裏外的郊外,他自己孤身前往。
剛剛踏進白虎堂,就被禁衛軍逮住了。
“白虎堂軍事重地,無事不可入內,而且禁止外人攜武器鎧甲,你是執意尋死是嗎?”
一聲重重的威喝,絲毫嚇不到薑崎,他緩緩拿出聖旨“我有聖旨在。”
“聖旨?哪門子聖旨?朕何時又下了聖旨了?”
竟然是宣靈帝的聲音!他怎麼會來到白虎堂!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但是聲音,連人也到場了!且說宣靈帝著黑色常服,緩緩走出。
“亞父,別來無恙。”
薑崎最後以造反的罪名被向金私自處死,朝野議論紛紛,就連皇帝都深感震驚。
“荒唐!向金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連朕都亞父你都敢私自定罪了是吧!你是何居心!”
宣靈帝頭一回對向金發這麼大的火。向金敢做自然就會留後手,他先是假意跪下請罪,說是什麼麟威侯蓄意謀反,被他未卜先知,他先斬後奏也是為了皇帝的安全著想。
“放屁!”難以想象宣靈帝氣昏了會說出這等話來“你這狗賊有什麼證據證明朕的亞父謀反!朕都亞父看著朕長大,朕會不知道嗎!”
“陛下消氣,且看臣的證據。”
向金呈上假聖旨和薑崎帶的那一隊兵的口供,這下假的也比真的真了。
“怎麼可能,”宣靈帝看完證據後癱在龍椅上遲遲不敢相信事實“怎麼會,怎麼會,那可是朕的亞父啊。 。 。”
聽聞麟威侯果真被莫須有的罪名處死,徐然再也忍不了向金這個狗賊(他被貶也是拜向金所賜,新仇舊恨就一起算了)他帶著一隊精兵浩浩蕩蕩從邊疆直奔京都而來,目的就是向金的項上人頭。
向金可不慌,麟威侯一死,皇帝更信任他了,區區一個徐然,八輩子都見不到皇帝的小將,對他而言又有何威脅。
那再加上一個俞千重呢?
俞千重自從聽說麟威侯被誅殺,就有前往邊疆的想法,聽說徐然起兵,直接縱馬西去了拚了命攔住徐然。
“讓開,何人敢攔住我的去路。”
徐然執劍暴力驅逐俞千重。
俞千重卻不慌不忙道“義士可是去征討左明公?”
“正是!與你何幹!”
“我是他的謀士。”
“奸賊的手下,當以奸賊而論,受死!”徐然大怒搭弓便想射死他,但是轉而一想與他素不相識,應當留給他一個說遺言的機會,於是道“你還有什麼遺言,盡管說吧!”
“謝將軍,”俞千重低頭致謝,接著說“將軍怎麼認為這幾百人可以同滿朝文武抗衡,可以同滿朝文武手下的幾十萬兵馬抗衡?”
“我隻想先取了向金的狗頭。”俞千重握拳道。
“你這幾百人馬也辦不到。”徐然輕輕搖頭。
“大不了,留得萬世英名。”
俞千重大笑著拍手“哈哈哈,好笑好笑!還想留得萬世英名,知道向金會把你們描繪成何等惡人嗎?”
“那又有何辦法,”徐然仰天長歎“難呐難呐,向金勢大力大,難以撼動。”
“我有一計,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何計?”
“我有向金所有罪證,”他從懷中掏出一大遝文書遞給徐然“這些我都整理好了,有我家大人的各種證據,僅憑這些肯定無法打垮他,將軍還得去救出被打入深宮的解太後,解太後也是能威脅到向金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