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瀾回憶起在野果林。
那甕聲甕氣的聲音所說的路線圖。
登上岩頂後,再極目遠眺。
嗯呢,現在還屬於黑夜中。
近處都看不清楚。遠處更加看不清了。
姚瀾期待著,早點能夠看到那懸掛著八角琉璃燈的房子,到底在何方。
然後想辦法進入那座房子裏麵。
她和唐衣,能否成功避開追殺者,希望也許就在那房子裏麵。
能夠被書院監察鍾琴鄭重推薦的地方,肯定是有這種實力。
姚瀾一直堅信著。
唐衣在她的懷裏,得到了她的體溫驅寒。
漸漸變安穩了,沉沉的睡著了。
隻是偶爾會驚醒過來。
伸手在虛空中摸索著。
喊幾聲“姚瀾”。
最近一次,居然被他摸到了姚瀾的手。
他那大手用力握住她的小手,再也不肯鬆開。
然後依舊睡著。
再也沒有伸手去虛空中亂動。
也不鬆開姚瀾的小手。
姚瀾被一個少年握緊小手不放。
心跳加速,呼吸加粗。
總覺得不自在,又舍不得抽出手來,有一種癢癢的舒服感。
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唐衣正在夢中,貿然抽手,怕是驚嚇了他。”
“我曾聽老爹講過一件奇事。”
“是一樁轟動一時的真人真事。”
“神朝剛立國那年,神都治安還比較混亂。”
“某日,神都府接到一狀子,狀告西區緝凶司劉副司長謀殺結發妻子。”
“告狀人是死者的娘家人。”
“可是,無論怎麼軟硬兼施,劉副司長都不承認害死了妻子。”
“檢查屍體的仵作,誰也查不出死者有任何的外部傷口與內傷,以及食物相生相克後引起的中毒現象。”
“可是告狀的娘家人,一再堅持上告,認定劉副司長,就是凶手。”
“這亡者娘家人,交際甚廣,又是多年經商富戶,樹大根深。”
“發動所有關係,一位服務軍營的大方士,推薦了另一位專門研習精神驅使的方士。”
“案情突然有了轉機。這位精神領域的方士,通過催眠,誘導等方法,打開了劉副司長隱藏極深的心機。”
“查到了劉副司長殺人的動機。”
“原來,劉副司長死去的妻子,晚上經常做噩夢。”
“劉副司長不知從哪裏習得奇術,可以進入對方的夢中。”
“他進入妻子的惡夢中,隻要在妻子驚恐萬分的關鍵時刻,推波助瀾的讓惡夢多持續半炷香左右。”
“做噩夢者,就會因為驚嚇過度,無緩和回旋餘地,進入猝死狀態。”
“隻要旁邊無人采用強刺激手段,把她弄清醒過來。”
“她就會在持久的驚嚇中,不知不覺中死去。”
“這種死亡方式,沒有任何人從外到內可以看到傷勢。”
“也就證明不了她是被人謀害的。所以劉副司長堅決不承認是他害死的妻子。”
“如果不是那個修習精神領域的方士出手,此案已經是定性為猝死,非他人所殺。”
“真正的殺人凶手,劉副司長,就會逍遙法外。”
姚瀾想到這個奇案。
很擔心唐衣會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舉動,受到了強刺激。
所以,小巧玲瓏的手,就被唐衣這麼緊緊的握著。
天際的魚肚白,漸漸的染上一層金紅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