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承挑眉:“如果沈一諾當真進京參加女官采選,睿兒要給她行些方便嗎?”
“如果沈一諾做了女官,那我在宮裏就可以時常看見。兒臣心裏是想讓她直接通過采選的。”君子睿想了想,“不過,國有國法,兒臣身為太子,更加不應該徇私。而且沈一諾最討厭以權謀利,她隻喜歡憑本事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嗯,睿兒這樣想是對的。”君璟承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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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的人馬都安置在了城中,君璟承吩咐護衛遠遠地跟著就行,盡量減少對榮親王夫婦的打擾。
初始是一抹淡淡的輪廓,而後漸漸由遠及近,紀長樂跟隨著夫君,前來迎接國主。
依舊巧笑倩兮,依舊身姿曼妙,君璟承極力掩飾著激動,伸手製止了紀長樂行跪拜大禮:“小神醫,別來無恙?”
“有我照顧,她好得很,不勞皇兄惦記。”一道身影擋住了君璟承過於專注的目光。
紀長樂隱隱頭痛:君璟承一來,沈漠然就不很高興。
頭幾年的時候,麵對君璟承駕臨,沈漠然尚且能做到恭恭敬敬。可架不住這皇帝兄長每年都往朔州跑,聽他叫自己的寶貝長樂“小神醫”,沈漠然總感覺,這個專屬的稱號,聽起來很不順耳。
年年送走君璟承後,紀長樂都要費力地開導沈漠然:“人家是國主噯,走到哪裏都算是禦駕親臨。你要是再擺臉色的話,小心皇帝給你穿小鞋。”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幹嘛年年都來看望我家夫人?”沈漠然氣鼓鼓的樣子盡失風度,“他早有了自己的皇後,連同不少妃嬪貴人,皇子皇女都生了好幾個,憑什麼還打你的主意?”
“哪裏是在打我的主意?皇上也是來探望你這個親弟弟嘛。”紀長樂很是頭疼,“都是做爹的人了,別那麼小心眼。我們應該尊敬他、感謝他,為了以後長久的安定好好招待他,你說對不對?”
“不管,我要聽你說愛我,”沈漠然借故耍賴皮,“你要承諾,心裏頭隻放我一個人才行。”
紀長樂真是搞不懂,為什麼男人會越長越幼稚。
“好好好,我紀長樂,隻愛沈漠然,我的眼裏、心裏從來都隻有夫君,行不行?”
這樣的話,放在幾年前,紀長樂是死活說不出口的。也就是拜沈漠然的不依不饒、軟磨硬泡所賜,她終於練就了說情話時不起雞皮疙瘩的本事。
大概是之前性子冷漠理智得太過了,沈漠然守著嬌妻的日子愈發熱情黏人:“娘子以後天天都跟我說一遍好不好?”
紀長樂終於忍無可忍,一字一頓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得寸進尺的人會挨打!”
“我賭娘子舍不得打我。”
沈漠然話音剛落,就見紀長樂回身抄起了掃把。
沈漠然知道再占不到便宜,便一陣風似的從房中消失:“我先去督促執安練功,晚上再回來陪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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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從回想中抽離,紀長樂低聲提醒:“沈漠然,注意你的態度,你眼前的人是當今聖上。”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沈漠然攤手,“隻是想跟皇上說一聲,下次您打算過來,還是提前傳個信兒吧。不然我們從入秋開始就單等著接駕,想去哪裏都是不自在的。”
“九弟這是嫌棄朕了?”君璟承一點也不責怪,“可是朕的行程,耽誤了你們的計劃?”
“皇上恕罪,”紀長樂推了推沈漠然,“臣女舅父已經到了該進補的年歲,漠然說入秋後獵鹿取茸最好;再就是我們執安早想要一隻大角羊,夫君他向來會盡力滿足孩子的願望。”
“這次各州巡訪順利,時間很寬裕。朕剛好也想進山去活動活動筋骨,到時候獵到了駝鹿和大角羊,一起賠給你。”君璟承瞥了一眼沈漠然,“喂,老九,下次朕派人提前知會你就是,別黑著一張臉了成不成?”
“人家是皇帝,一國之君,你給我好好待客!”紀長樂瞪著沈漠然發號施令。
沈漠然不敢不聽紀長樂的話,隻得淺淺行禮:“皇上裏邊請,臣弟準備了好菜好酒,為您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