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開會本來說要把程才給開除,我和幾位老師說不到一年就畢業了,能不開除就不開除。他今天沒來學校,你和他一個村,所以找你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程才他們出事第二天下午放學後,邢老師把一著叫到跟前對他說。
“邢老師,我也覺得這個時候開除他不太合適。程才平時挺好,他犯這錯誤就是一時衝動。你也知道我們這年紀處理很多事情都欠考慮。”
關於程才辦的那門子混蛋事兒還是要從他那次失眠開始說。從那之後,他越來越在意依熙。但他又不懂得處理這種之前不曾有過的心動。尤其是同學們知道他喜歡依熙後,他就更不敢像以前那樣和依熙說話了,更別提逗她笑。
實際上身邊的同學,包括依熙本人並沒有對他有什麼排斥,隻是他關於內心這份悸動的緊張把周圍人還有他喜歡的人一同搞的緊張起來,最後自己變得心神恍惚。
他本來就不願聽課,這下可好,上課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朝向依熙的背影彙聚過去。下課看到依熙和哪個男生說笑就氣得不行。這幾天又聽班裏愛八卦的同學說依熙對一著有意思,心裏就更難受了。
要換做別的班的人,打一架出出氣也好。退一步來說,要是自己班裏的,實在憋不過去,照打不誤也可。但偏偏是陳一著,這下可好,隻能自己憋屈了。
一著也沒有否認和拒絕依熙的靠近。畢竟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對好奇和美好的向往大多都情不自禁。依熙在班裏學習好,家境好,長的又不錯,像極了青春的一束光芒。至於一著,因為是後來轉到班裏,就多了幾分未知。並且班裏的同學知道他是上一屆的學長,更加些許神秘。在這未知和神秘的加分後,一著對於女孩子便有了幾分吸引力。
程才心裏鬱悶,但和一著是好哥們,這事沒法說。一著對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倆當然是好兄弟。隻是一著和依熙說話的時候,程才就走開。一著也給他說過好多次,沒必要走開,同學在一起逗逗鬧鬧本來是很歡樂的。程才也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他走到這一步,也許是因為羞澀,也許是占有欲太強,也許兩者都有吧。他自己也說不清,隻是覺得那種失落感很強烈,很痛苦。
大前天下午放學,本來一著和程才說好等放學後一起和依熙還有幾個女生按照課本進度把英語聽力磁帶複製一下。但放學後,程才說有事就先走了。一著想了想,就把手裏的磁帶分好,交給依熙她們,寒暄著挑逗了幾句就拿著書包下樓了。
這前後也就兩三分鍾。等一著騎車來到學校門口,程才他們早就沒影了。
一著起身猛蹬車子,直到拐上他們村兒的小公路也沒有見到他們。他心裏納悶,就算他們忙著回來打遊戲也不至於跑這麼快。後轉頭一想,大概率他們又去哪兒約架去了。青春期莽撞的男孩子像沒腦子的牛,稍有什麼看不慣的就不由分說地頂上去。可真是約架,程才應該不會不告訴他。
一著進了村口遊戲廳也沒看到程才。他心裏悶悶不樂,以為程才怨恨他和依熙說話。他把車子停在遊戲廳門口,進去看了別人幾局對決,後來因為穩不下心思,就騎車回家了。
程才雖然因為一著和依熙走的近而心懷不悅,但遠不至於怨恨的地步,最多就是一些醋意罷了。他早早的下樓並沒有回家,而是和幾個費貨順小路繞到大堤上劫小閨妮兒去了。
雖然隻是捏捏人家的臉蛋,撩撩人家的辮子。但這些流氓舉動把那些初一初二的小學妹們嚇得不輕。第二天人家大人就找到學校。一進老師辦公室就是一通大鬧,最後鬧到校長辦公室,說啥也要找到當事的男生,非得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程才他們幾個聽到了信兒,拿起書包就跑下樓騎車找地方躲了。但這不是他們躲能解決了的事。校長和老師們挨了罵,心裏肯定鬱悶。初中的孩子們最不好管,精力旺盛,歪歪鳥又多,稍不留心就給你捅個簍子,夠你修補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