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上課啊?”楠溪嘻嘻地反問道。
“你真是個跟屁蟲,哪兒也能碰到你!”
“你才是跟屁蟲,我筆芯沒油了,過來買根筆芯,哪兒也能碰到你!”楠溪淘氣地說。之後又問道,“一著哥,你買啥,是不是沒有筆芯了?我送你一根吧!”
“大爺,來三顆阿卑斯!”一著沒有回答楠溪,而是徑直買了棒棒糖!
“呀!一著哥,你買阿卑斯啊!最好的棒棒糖,你一定是送給女孩子對不對?”
“就你事兒多!給你一顆,以後問題不要那麼多了!”從門房大爺手中接過棒棒糖,一著從中遞給楠溪一顆。
“謝謝一著哥。沒事一著哥,我不告訴我爸爸,我不告訴他說你早戀!”
“咦~你個小丫頭片子,威脅我!”
楠溪朝一著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地跑向教學樓。一著心想真倒黴,遇見這麼個多嘴的女娃子。想著想著也加快腳步朝宿舍走去。
他把棒棒糖放在自己鋪位上的包裏。棒棒糖不能拿到教室裏,要是被同學們發現了,他們可不管是送給誰的,直接讓自己這份心意在他們嘴裏死無全屍。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最後一節晚自習老師一般不會再到教室裏,同學們這時候可以自由換桌,體驗一下新鮮感。可即使這樣,不管學不學習,班裏很少再有說話的,即使有想說話的也是悄悄地交頭接耳。
“麗麗呀!你在幹嘛呢?”
一著無聊地轉向後麵的趙麗麗,賤歪歪地低聲搭訕。他右胳膊拄在人家書桌上,半倚著凳子,兩個凳子腿著地,可以來回晃悠。晃悠到離趙麗麗最近的時候,他的額頭快要貼到人家的額頭。
一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吃錯什麼藥,怎麼突然挑逗起女生。也許是太過無聊,或者更也許為消解內心因為沒有見到伊熙而生的悶悶不樂。
“陳一著,這麼賤不唧唧的,小心我告訴伊熙!”
“切!真沒趣!”一著見她這麼一說,撇著嘴回了一句就轉回了身。
“誒!陳一著,問你一件事!”趙麗麗用筆頭戳了戳一著後背說道。
“咋了麗哥,有何指教?”一著轉過身去又晃悠起來。
“伊熙跟你說過沒?她有可能要出國了?”
“啥?”一著聽到伊熙要出國,心裏咯噔一下,凳子也不晃悠了,而是整個身子轉向後桌,繼續問到,
“啥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她也沒有跟我提過啊!”
“就元旦前,我們一起回家的路上,她給我提了一句!”
“哦!”
“她說她爸媽一直在烏克蘭,想讓她也過去。我估計要真是那樣,咱麼班又少了一個美女。唉!人越來越少,越來越沒勁了!”
“哦~~~好好學習吧!”
一著敷衍了趙麗麗一句,就轉回身子坐好。他心裏突然覺得一陣慌亂,慌亂的就像每一次的心跳都帶著自己的心髒像石頭一樣掉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久久聽不到回聲。不久他覺得自己被這份慌亂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等實在坐不住了就起身出去了。
一著來到操場,陣陣寒意使自己因短路而發燙的思想漸漸冷靜下來。他抬頭看著滿天星空,因為沒有月亮,星空顯得更加繁盛。為了不受教室窗戶射出的光線影響,他又徑直走向操場深處。站在操場盡頭轉過身來,發現幾個亮晃晃的窗戶也好像幾顆大大星星。不知不覺,他看著這幾顆大大的星星,眼裏變得晶瑩起來。他又抬頭看向夜空,夜空裏的星星也一起變的晶瑩。
“伊熙,終究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我不那麼重要,對吧!是的,有時候這種不了了之的結局,也是一種美好的結局。願你在你的世界裏平平安安,一切都平平安安的!”
本來一著以為再也見不到伊熙了,可第二天忽然伊熙來了學校,像往常一樣上課。一著滿心歡喜,可是在這滿心歡喜之餘又是無盡的憂傷。
一整天伊熙也沒有和他說話,他也沒有主動找她說話。不管課堂上還是課間一有時間他就凝視著伊熙的背影。雖然每次注視心裏就會泛起陣陣難過。可即使這樣,也還是忍不住地多看一眼。
就這樣直到下午放學,伊熙和一著都沒急著出教室。等最後教室隻剩他們兩個,伊熙主動走過來,對一著說,
“陳一著,我們去圖書室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