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北靜王已從側廳裏走了過來,一眾女眷似都躲避不及,隻得低頭坐在那裏。
“本王在側間聽你們在此吟詩作對好不熱鬧。所以也奈不住想來參與參與。”
甑氏忙道:“王爺坐在此處倒是壞了些規矩。”
“什麼規矩?這世間女子皆可為官,有何規矩可言。”
他這般一說便又側目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黛玉,黛玉便冷笑一聲,迎著北靜王那犀利的眼神道:“依王爺的意思便是皇上先不講規矩,所以你也可以不講規矩了?”
北靜王一愣,“哈哈哈,好厲害的嘴!以後老四可怎麼吃得消。”
黛玉也懶得再與之周旋,今兒過來本是女眷相聚聊聊家常的,男子忽然出來自是不合理。
便站起來道:“既然各家有各家的規矩,恕臣女不太了解北靜王府的規矩,所以我先告退了。”
她這一站起來,大福晉和三福晉也相繼站起來,後麵的五、七、八、九的未來福晉們本還沒完婚,也都不合適再留在此處,
也都站了起來,紛紛要告辭。
最後瓜爾佳氏也站起來道:“既然王爺到此,那此番也便成了你們的家宴,我等就不便在此了。”
原來這一場子宴席也是寶釵串掇起要來,瓜爾佳氏也隻是聽說其它幾個福晉也都叫了才來的。
這一來了發現好像不太對,怎麼賈府的一眾子女眷也都在此,還有薜寶釵的妹妹也在,便覺得上了大當,自己怎地就成了幫人家站台的棋子了。
隻是現在因著還沒完婚,若是坐正了太子妃的位份哪裏還輪到這些人在自個兒眼前顯眼的。
遂也沒等甑氏說上話,便自顧自地領著身後的丫鬟出去了。
北靜王看著眾女因為他的到來便要離去,似也沒有多少不開心,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反而拿了一杯酒夾了一口,又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甑氏。
黛玉和伊爾根覺羅氏,董鄂氏隨著瓜爾佳氏皆已走出了殿外,卻聽見後麵甑氏忽然追了上來:“玉格格稍等。”
她這一喊便使得黛玉隻得停足,旁邊的伊爾根覺羅氏和董鄂氏也停下來,等著甑氏上前來。
見她急急走過來,拉著黛玉便道:“玉格格難得來府上,我正想請教一下玉格格那針織的技術,你送我的那件針織珍珠雲錦臣妾甚是喜愛,可否傳教一二,讓我自己也能學著做幾件。”
旁邊的董鄂氏便冷笑一聲:“若是要討技術倒是可以去格格府上自討了去,何苦要今兒個這要緊的關頭談這些。”
黛玉便朝著董鄂氏感激地一笑。
甑氏一時臉上也有些難看,又暗暗地看了兩眼黛玉身邊的伊爾根覺羅氏和董鄂氏,便是覺得這二人也恁礙事了。
見這二位似一定要看她說什麼似的,隻得對著黛玉又道:“玉格格可否借一步說話。”
黛玉隻得上前道:“福晉有什麼要說的,旦可直說便是。”
甑氏隻得湊到黛玉耳前說了一句:“格格可知趙國基。”
黛玉一聽,便是一驚,瞪了雙眼睛盯著甑氏。
甑氏麵色凝重地看了黛玉,黛玉心裏也有些亂:趙國基,怎地這人還和北靜王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