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逸在屋裏一邊寫寫字,一邊喝著新釀出來的酒。
從屋子出來,印象模糊。
程處默極為自來熟,開始介紹自己。
長孫無逸印象開始重疊。
提取記憶。
和程家兄弟不過是點頭之交。
程處默有些肉疼,“我說,兄弟,你錢是不是很多,幹嘛做冤大頭有那閑錢,找哥們喝酒、聽曲不好嗎。”
程處亮附和。
“是啊。”
福伯招呼人喝茶。
長孫無逸實在不想搭理這兩人,像是話癆一樣,喋喋不休。
程處默淡淡道:“我爹說了,你是個人才,讓我與你多聯絡一下。”
“長孫六郎,請問你是嗎?”
長孫無逸點頭:“令尊說得對,應該吧。”
嗯,你這家夥臉皮很厚啊。
不錯。
程處亮露出招牌傑哥笑容,“很對我脾氣。”
長孫無逸酒館沒提純多少,比啤酒略高,當然,他還製作一批,濃度極高。
準備招待一些友人。
“喝的什麼?”程處默納悶。
“酒。”
長孫無逸拿出請柬,遞給程處默。
“明天酒館開業,有時間,來嚐嚐。”
於府。
於誌寧正在看書,整理春闈需要的書籍。
管事從外麵進來。
“老爺,那批地賣掉了。”
於誌寧有些意外。
“這麼快,怕是價格便宜吧。”
管事點頭,“一百貫,都在外麵。”
心頭忐忑。
於誌寧冷哼道:“算了,那些地,能賣出去就不容易,下去吧,等等,誰買的。”
下意識問一句。
“是……長孫無逸。”
“他?誰?”
啪。
將書本拍在桌上。
此人是傻子不成?
難道就是為了氣老夫,特意去買的。
一百貫難道不是錢嗎?
不是說這小子是敗家子嗎,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管事似乎看出於誌寧疑惑。
“他府中管家,那涇東良田去當鋪換的。”
於誌寧一想到涇東良田,這幾個字就有些上火。
同樣都是賜田,同樣的地方。
陛下給自己鹽田,給他良田。
憑什麼?
於誌寧嗤笑一聲:“招呼老夫好友,老夫賣了鹽地,心情很好,要大擺流水席,隻要於府好友親鄰,都能來吃酒、享用菜肴。”
“是。”
“長孫無逸不是想要羞辱老夫嗎,老夫就要先給你宣揚白癡的名聲。”
“給你在長安揚名立萬。”
長孫無逸宅院。
篤篤篤。
他怎麼來了?
忘情書鋪老掌櫃。
範離手中拎著禮盒,嗬嗬笑道:“公子可好?”
長孫無逸:“有事?”
範離幹幹笑了一聲。
“不知道,公子的書,寫了幾章?”
長孫無逸:“不是說好到月底交稿嗎?”
範離哈哈笑了幾聲。
“這不是怕公子忙碌其他事情,把這件事遺忘嗎?”
長孫無逸笑容和煦,絲毫不見往日沉靜。
“掌櫃你該知道,寫書作為一種職業,這種東西是急不來的,有些人寫書往往就靠那些靈光一閃的小創意,而往往那些小創意才是劇情的核心。”
“不能催,越催故事寫得越幹巴,看書人會覺得如嚼蠟。你也不想我寫成那樣吧。”
範離表情為難。
按照情理來說,長孫無逸這些事,當真算不得借口。
簡單來說,這些寫書人,極懶散。
能偷懶就偷懶。
有時來靈感,能一口氣一天寫幾千、甚至上萬字。
有時,又過於鹹魚,在家躺屍,一個字都不願寫。
終究,還是懶惰大於對錢財的渴望。
沒辦法,這是人的弱點。
可你沒辦法,總不能時時刻刻在旁邊盯著吧。
拿刀架在人脖子上。
隻能是一遍又一遍上門去催,甚至雇人堵門。
範離嗬嗬一笑,轉移話題,“公子,還是盡可能把心思放在寫書上,買地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隻能說公子太輕率了,鹽地,算了……老頭子沒資格說。”
實際上,他今天來,就是擔心這些雜事人耽擱長孫無逸寫書時間。
好端端的,買地幹嘛。
人傻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