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小酒館。

門可羅雀。

福伯一大早起來就將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時不時朝外麵張望。

長孫無逸輕笑:“福伯,歇會兒,桌子都快被你給擦禿嚕皮了。”

福伯擔憂道:“公子,我親自將請柬交給魏府門房、另外三家我也說明來意,他們是不是忘了?”

長孫無逸回應道:“魏公挺忙的,許是有其他事。”

他從不認為魏征等人必須來,也不會整天將救人一命掛在嘴上。

人情這玩意,挺難琢磨,用一分、少一分。

要命的時候,這些人能拉自己一次,就行。

王三海一直在觀察店鋪情況。

“爹,你看什麼呢?”

王三海奇怪道:“魏禦史怎麼沒來給這小子撐人氣?”

“瘋子一樣的人物,人家魏公可是朝廷肱骨,每天都有海量的公文要協助中樞審閱,哪裏有功夫到一個破落酒館喝酒。”王月嗤笑。

王三海點頭:“也對,這小子要鬧笑話了,酒館開業,沒什麼人來,笑死人。”

“誰讓他那麼說咱們。不然咱們第一個給他們捧場。”王月拿著一本書附和。

王三海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別這麼說,還是爹當時說話沒注意分寸。”

王月不以為意。

正當他準備回屋看書。

呼啦啦十來個人,前呼後擁過來。

“長孫六郎,咱們來了。”

王三海有些傻眼。

“月,你看看中間那個胖乎乎的男人是誰,對,就是身邊跟著兩個年輕人的那個……”

“不認識……好像在哪裏見過。”王月一時想不起來,“爹,你快看,魏公、王公、還有薛、馮,他們都來了。”

王三海錯愕,“長孫六郎的麵子這麼大?”

“老程,你也來了。”

“還有處默、處亮兩侄子都來了,嘖嘖,啥時候,你們私交這麼好了。”

聲音斷斷續續傳到王月耳中。

王月呼吸都有些粗重。

結巴道:“爹,爹,我知道……那胖子是誰了,後麵那是他倆兒子,我在一處宴會上,見過那倆。”

王三海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答案呼之欲出。

年輕人前麵的胖子,是盧國公。

嘖!

“怎麼回事,長孫無逸什麼時候和盧國公攀上交情,他和另外四人不同,盧國公室當今皇帝最倚重之人,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長孫六郎……要一飛衝天。”

王月羨慕極了。

想起前幾天的事,對自家老父親埋怨道:“爹,都怪你,說話難聽,得罪長孫六郎,不然憑借咱們鄰居關係,怎麼說也能結交一番這些大人物。”

王三海:“……”

“別說我,你當時不也嘲諷長孫六郎了嗎,虧你還是讀書人,也不知道謙遜……”

王月:“……”

兩人互相傷害,不停甩鍋。

那邊,長孫無逸平靜道:“魏公、王公、薛將軍、馮將軍、盧國公、二位程兄,裏麵請。”

程知節暗暗點頭。

從喊稱呼可以看出,這小子有心,要是他先喊我,我倒覺得這小子太過功利。

畢竟你我相識比魏征那老貨要晚。

程知節瞪向兩個東張西望的兒子,低聲喝道:“學著點。”

程處默一臉茫然:“學什麼?”

程處亮:“+1。”

程知節壓抑著大筆豆子的衝動。

早上的時候,長孫無逸特意吩咐福伯去買一些新鮮羊肉串,眼下直接在門口支起燒烤架。

王珪有些好奇。

“六郎,這是幹嘛?”

長孫無逸笑著解釋:“羊肉串,配酒,別有一番滋味。”

程處默嘿嘿笑道:“長孫六郎,趕緊將酒館好酒端上來,讓幾位叔伯品嚐。”

魏征和王珪打一下顏色。

長孫無逸的小酒館半死不活,店鋪位置不對,酒水一般,生意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