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廟不是住著一位活神仙嗎?都說是她施的法,是不是這個緣故?”另一滿頭白發老者跟問。
黑瘦男子點首,若有所思,即刻道:“劉伯所言不虛,娘娘廟那位甘坤道絕非常人,都說她得道成仙,留在人間替人消災,救人於危難。”
言及甘坤道,石任意想起在家中之時,父親和繼母---孫桂花提起過。那甘坤道究竟何方神聖,真有起死回生之術?
聽來入神,何重越隻顧低首側耳。
“賢弟,速速用菜,一會你我就同去那女子家中瞧瞧。”石任意提點。
何重越好奇不已。“石兄,你可知甘坤道是何人?”
“這個……我怎會知道?隻從父親那聽來些閑言碎語,其他,我並不知曉。”石任意確未扯謊。
“有朝一日,我還真想去會會甘坤道呢!”何重越微蹙眉頭,眸光漂移,思忖入心。
“聽聞多是女人家去求見甘坤道,無非姻緣、求子,你去求甚麼?”石任意笑問。
回返幾分神色,瞧了眼石任意,何重越噙笑道:“索性就問問我的姻緣,這還不成嗎?”
“成……成……賢弟文武雙全,又這般儒雅脫俗,哪個女子要是跟了你,那是她八輩子求來的福分了喲!”
擺手謙遜,便言道:“兄切莫高讚,愚弟比之兄,文才差的遠了,樣貌也差的何止十萬八千裏呀!就算潘安在世,也不及兄萬分之一的樣貌啊!”
二位俊顏男子一壁飲酒用菜,又一壁誇讚對方起來。
話說,二人儒雅清俊不假,但在酒肆高聲互誇,實乃讓人聽去厭煩,一旁中年食客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瞧一眼便咧嘴“哼”了一聲。
也沒空搭理,用完酒菜,二人也該趕去瞧瞧複生女子。
然,這當口,年輕酒保卻送來錦盒,放在桌上,點頭哈腰討好食客模樣。“二位當世美男子,方才有人讓小的送來,請你們過目。”
算是打諢嗎?酒保說罷便轉身去了旁個桌旁,送去酒食。
既然有人送來,二位當世美男子便可打開一看究竟。錦盒打開,裏麵留了字條,再展開,但見字條上娟細小字寫到:幸蒙今日在此得見二位仙人風采,如若不棄,請今夜亥時三刻城北“襟襄亭”一會,必有厚禮相贈。
誰人如此?二位當世美男子連忙掃視一番周遭,並無瞧出不妥,看來留下字條的人已不在這裏,一會之前已經離開。
反正夜幕深更半夜再見,憑他何重越的本事就無需憂心,石任意見識過,當然也會放心與其一道赴會的。
下晝,二人便一路打聽,真的趕來複生女子家中,但家中之人卻告知,女子已被縣老爺---馬知縣喚去。
知縣---馬益轍也對複生一說有興致?驚動官府,看來此事越發會鬧到滿城風雨。世間真有生死之術?
“馬知縣會不會親自查問?石兄,看來這女子你非得見上一麵不可,務必問出些甚麼來,日後,兄也好借以參酌,助你早日得道成仙啊!”
想來,自個更在乎生死之道,可惜,何重越卻誤以為他乃是求仙問道之人,不念俗塵,才會無心求官。石任意“唉”的一聲歎口氣。“不必再說了,愚兄哪有成仙的想法,你誤解了。”
“也罷!生死再無可懼的了,人若都能成仙,還做甚麼官,掙甚麼錢財?依愚弟來看,日後愚弟就隨兄一道修行了幹脆。”實則,何重越打趣說話,言完含笑側瞧了眼石任意。
打諢歸打諢,留在縣城已三日了,再見不上複生女子,何重越會不會因此耽擱買畫要事,畢竟二人要去的是金陵,為了一樁買賣。
“賢弟,不說了,你我就遊曆一番,亥時三刻去見見誰人,趕明再無法見著複生女子,愚兄就隨你去金陵吧!”
“唉!這倒不用石兄操心,去金陵買畫不急,見上複生女子乃頭等要事啊!”
擺擺手,先個邁步就超前,石任意心中總有些難言之惑,說不出道不明。
而,何重越斂去笑容,瞧著前行的石任意,雙眸一眯,凝重的神色上了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