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常生錢再無放過她的理,匕首一閃,抗聲迫道:“死婆娘,你再亂來試試,小心我這就送你歸西。”
“啊!……”她亦亂了,毫無章法,右手用力抓住了匕首。
需知,匕首鋒利無比,那血肉之軀怎敵?肉痛似乎忘卻,血水流出恐也不知。
就在常生錢大驚之際,孫桂花擺脫了他的鉗製,趕緊又朝門口跑去,隨手便扔下了匕首。
再吃驚又能怎樣?常生錢一門心思要在今夜得到孫桂花,她還指望有機會逃脫?
不待啟開門栓,常生錢雙手便抱起了她。轉身,朝床邊趕去。
亂踢亂蹬,奈何背對著他,且被緊緊抱著,她竟然無法傷到他。
用力,常生錢便將她扔回床上,上前連番一拳,猛擊孫桂花的右腿,隨後又是連番幾拳,狠砸在她的左腿。
“啊!”她撕心裂肺頓感痛楚不已。
然,那常生錢狠毒的手段還未用盡,雙拳之後便是雙腳,一腳便踢中了她的頭部,再一腳又踢去了她的腹間,再之後,絲枕拿起,就壓在孫桂花的臉上。
猶如地獄近在眼前,她無法順暢吐納,漸漸地,彷如死去一般。
或許,她無力掙紮了,常生錢反倒不想她真個死去,絲枕拿開,孫桂花才順暢吸氣吐氣。
暗無光色,常生錢粗喘著,他亦“啊呀呀……啊呀呀……”覺著費力,自個險些都累到厥倒。
“好兄弟……好兄弟……饒了嫂嫂我吧……嗚嗚嗚……”她唯有低語哭求。
“到這份上了,嫂嫂還倔強,可值當?”
“我……”“嗚嗚嗚……常兄弟,你這麼逼迫,莫不是要我活不過今夜,縱然……縱然你得手我……我也沒臉活在人間,索性……你想要我,還請先殺了我再玷汙我……嗚嗚嗚……”
“嫂嫂千萬別求死,人活一世可不易啊!我石大哥在外頭冒死冒活掙了銀子回來,嫂嫂不好好享用,豈不是傻子?再說,我又沒婆娘,日後得了好處也會給嫂子一份的。”
心痛的豈止如刀割一般,好似被人狠辣地絞碎了心兒,無法粘合救活。
雨勢依然不減,但常生錢稍事歇息了會,已有了幾分力道,他翻過身來,壓在她的身上。
“不……常兄弟別……”
好一個烈女子,素日裏的看似隨便卻在這份光景顯出她的真麵來。或許隻剩最後一口氣,她還在哀求。
“好吧!桂花你乖乖聽話,我就把石大哥的所作所為告知你。其實,他在縣城已有了相好,桂花你還蒙在鼓裏,他不仁你又何必重義?”
尋花問柳,逛那青樓也就罷了,若真有相好的,保不定日後娶回家來,於她而言決計不可容忍。
“嘶啦……”常生錢有了氣力,已撕脫她遮羞的肚兜。
“莫要害我……啊……”口中並無多少力道,艱難說出。
不會罷手,他如豺狼一般,複回了七八成氣力,不活吞了生吃了身下的尤物怎會就此停下?
夜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天色微明,昨夜狂雨早就停歇。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死屍一具。不想這般年歲,還要遭此屈辱。
常生錢得了便宜,趁著天色未明之際逃之夭夭了。
渾身猶如骨斷皮綻般痛不能言,眸中已無淚光,一夜逝去,憤恚至極。
……
縣城一女子死而複生,這般奇事何重越本不欲在心,不過,他知石任意信天命,在乎生死,為了一探奇事來由,是故也不在乎多耽擱幾日,反正此去金陵對石任意而言決無好下場。
兩位俊雅男子坐在酒肆吃酒,雖不善飲酒,小酌兩杯不傷大雅,石任意好奇地聽那別個酒桌客人談說女子複生一事。
一瘦弱、黑不溜秋的中年男子對同桌的三人說道:“千真萬確,人好端端的就在家中了呢!若不是神仙相助,怎會增加陽壽?”
瘦弱中年男子一旁的花白胡須老者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道甚麼都難說。傳聞,女子乃積德行善所致,尋常,她總會去娘娘廟幹事,誠心求道。感動仙人,才有此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