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悍婦遭屈辱(上)(1 / 3)

人心隔肚皮,誰人可從第一眼便瞧出其真偽?話說何重越在山間茅屋遇著的幾個賊人來路他已猜出幾分,若非意外。

點破也無甚好處,此番邀約石任意遠去采買字畫便是他想出來的奸謀,不置石任意死地,也要讓讓石任意備受折磨,無非是令石頂富知曉而悲痛無奈。

恩恩怨怨,世間幾人能放下?何重越決計放不下,他打路過椒城,與石任意互換信物,見著紅玉之後再也無心隻顧四處從商,他要替父親報仇的念想便一日高過一日。

山林重歸靜寂,何重越也該離開,月餘時日,在此養傷,今日離開,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輕移腳步,四處瞧瞧,莫說在此養傷,哪怕在此長居也令人愜意。屋中、院中一草一木都讓人喜愛。

褡褳就在肩頭,他與石任意約好在山下相見,一道就去金陵。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不再回頭,鎖了門,出了院。

山下村人來來去去,雖然稀疏。眼前,從未失約的石任意正與一村人悄語。慢慢走近,近至二人身旁。

石任意瞧見了他“賢弟來了。”

“嗯!”有些好奇,隨口便問。“石兄,你們在說些什麼?”

“沒甚。”石任意略忖量後道:“方才這位大叔說近來縣城出了一樁奇事,有一女子死後複生,還說去陰司走了一趟,賢弟你說這事可信否?”

人死複生?何重越怕是不信,他若信了,他父親含恨而死,他豈能袖手一旁,不設法救活父親了?

“哦?這倒新鮮,石兄,你覺著如何?”

石任意略歎了口氣。“我不好說信或是不信,隨他去吧!賢弟,我好不容易說服家父,就說要去金陵求見一位昔日朋儕,因著他的才學遠在我之上, 卻兩次秋闈名落孫山,倒要問問其中可有關竅,以作防備,父親這才允準。趕路吧!”

“哈哈,記得石兄說過厭惡為官,愚弟才一門心思教你營商之法,兄莫不是惦念不下,這會真的又有了為官的心思?”

“唉!父命難違,秋闈試他一試,成敗我都不掛心上。”麵色坦然,毫無遮掩。

從他說話的口氣可評斷,石任意真個無心為官。

“這便好,石兄有仙風道骨之姿,他日必能得償所願。哈哈哈!”何重越亦知石任意有脫凡之心,奈何天下哪有什麼神仙,至少,何重越絕不相信神靈存在世間。

“賢弟說笑了!”石任意接話,而後便緊了緊自個肩頭的褡褳,他先個邁步。

隨他一道,前處便有馬車相送,他們這會將途徑縣城,而後再去金陵。

……

“我說你那孽子隻怕死性不改,此番出門並非去會朋儕,而是另有所圖啊!”孫桂花冷語道。

石頂富豈會不疑?但他又能怎樣?孫桂花與石任意雖已幾分和緩,但日積月累的厭穢如何容易化解?從孫桂花口中說出的話已夠石頂富心煩,因著孫桂花並不知曉,數日之前,石頂富花了銀子想要在山林茅屋之中了結了何重越的性命,怎奈那何重越果真有些能耐,五個受雇之人竟不敵一個年歲輕輕的小輩。

意圖瞞天過海,瞅準了自個兒子---石任意也在茅屋的時日,欲圖將自個置身事外以蒙騙何重越,留一手防備蹉敗,哪知就真個殺不了何重越,即使五人確實未道出幕後真凶,石頂富仍心神不寧,估摸著何重越大體也猜出了些。

“桂花,為夫打算出門一趟,你自個好生留在家中照看。”

一橫眉,冷眸瞧來。“夫君不是掙了那許多銀子了嗎?何故又要出去?”

“嗯……我……我還想再掙些錢財歸來,秋闈將近,裏裏外外繁費不能少。”

“夫君,你我八年夫妻了吧?”

略蹙眉頭,石頂富道:“是啊!八年了,桂花為了這個家操持,功不可沒,為夫不會忘記你的好。”

孫桂花搖搖頭,冷笑一聲。“哼哼!夫君過譽了,桂花哪有甚麼功勞,倒是不能為你生兒育女,算是愧對了石家。”

“唉!桂花盡胡說,為夫並無怪你,你我得空,就去金陵見見郎中罷了。”石頂富雙手已壓在孫桂花的肩頭,一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