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同他共醉,莫不是有甚心機?二人已算不上主仆,更像勾搭成奸的一對。索性,也別放過了她,好賴孫桂花不在家中,殷五娘相貌遜色了些,但她有她的妙處。
賊賊的雙目一跳,打量她的身段,嘿嘿一笑。“也成,就依了五娘,你去備辦吧!”
“死鬼!”轉身之際,她卻口出軟綿之語,扭捏而去。
話說這殷五娘爨炊的本事不下於孫桂花,石頂富留在家中倒也能吃喝受用。
家中來來去去,轉悠了些時候,他聞到了飯菜香氣從那庖屋飄來。腹中已然饑鳴,雙腳便邁開,朝那香氣散來的地方趕去。
這婦人滿頭是細汗,炒菜、拿碗碟勤力著,並未在意石頂富已入了庖屋。
從鄭杏娘那歸來家中已兩日,沒了個婦人作陪,他哪會甘心。
上了前去,在她身後就一個熊抱,雙手不規矩的撫觸她的胸前。
一個激靈,殷五娘方欲驚呼,回頭一霎,她竟個再無往時的堅拒,而是回首一笑。“死鬼,你這般,晚上你我還用不用飯了?”
“用,當然用!先吃飽了你,一會再用酒菜不遲。”
“你......好個不要臉麵的東西,我殷五娘何時應承過你想欺辱我就欺辱我的?趕緊把你那髒手拿開。”
陰晴不定,殷五娘說翻臉就翻臉,真無趣也。他是鬆開了雙手,但一臉的不悅。
瞧他真個著氣,殷五娘冷笑一聲。“怎地,沒女人你就活不成了?”
“什麼話,我石頂富是那種人嗎?別說長的俊俏的女人,若是我不喜歡,縱然送給我,我都不要呢!”
“喲喲喲!瞧你說的跟真的一個模樣,你當我殷五娘是三歲小兒,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話我還是先撂這兒,你想要我,那也成,得按照我的常準來。”
“莫名其妙,哼!我出去吃酒了,你自個留下慢慢用,明日想來就來,不想來就請自便......”
憤然拂袖而去,石頂富真個怒了,氣惱的恨不能上去招呼她一頓。
誰知,他剛邁步,殷五娘便一嗓子道:“你敢出去,如今孫桂花跟人跑了,你除了我還有誰會看上你?”
跑了?是嗎?孫桂花真的跟野男人跑了?他何嚐沒想過?
果然,立在原地,他在冥思,孫桂花怎會毫無音信呢?
撣了撣上身,她瞧他思忖之際便冷言冷語說話。“縱然你家財萬貫,可惜還不是在這窮鄉僻壤,哪個女人有些姿色會甘心留在這兒?孫桂花跑了,你如今隻剩下我還能撮合著瞧上你,趕緊的依我的常準,打點好我那死鬼丈夫一家老小,我就搬過來陪你寸步不離,石大哥,這總算有誠意了吧?”
話是說的不錯,但她在他心中可值當五百了銀子,再個他如今哪還有那些個錢銀?
心中怒氣騰騰,麵色上卻毫無表露,背對著她。“哼哼!憑五娘說出這話,可見你已經瞧上了我石頂富了呀!可你不知,我心中也有看上的人!”
“你看上的人,孫桂花?她如今正和那常......快活著呢?還在乎你看上不看上她?”
她走嘴了?方才什麼常......?登時轉身,眸光精亮,仿似有所解悟。“五娘,你知道些什麼吧?可不準瞞著我。”
“我瞞你什麼?你也不想想,我誠心誠意到你家中做牛做馬,一心打算跟你過下半輩子,你卻心中隻有孫桂花,你說,我若真的拋夫棄子,日後你嫌棄了,我可有活路?如今,讓你把我銀子,往後貧富我還不都和你一道承擔?你偏生對我心生疑惑,不肯依我,不過一句隨意猜測的話,不小心說出,你便追問了起來......”
“五娘,萬萬不可隱瞞,此事幹係重大,你該知道我石頂富在村中也算有名望的人,自個的婆娘不知所蹤,你說我是否該尋個明白?”略頓了頓,他瞧著她還在端菜,拿碗的。“五娘,有話直說,無話絕不可虛陳!”
“那你還出不出去吃酒了,可願意留下陪我用晚膳?”她倒撅起嘴來,埋怨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分明是打情罵俏啊!這婦人對他看來真個動了心思。石頂富含笑回道:“不去了,隻想著同五娘一道用晚膳,還要陪五娘一會賞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