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所致,皆為了純善憨厚的人,劉大這位心狠手辣的江湖人也到了甘心為石任意而一而再求情馬益轍。
聽見馬益轍的問話,劉大不敢妄斷,他是替石任意出麵求請馬益轍對石頂富開恩的,這會,馬益轍話中幾分猜疑石任意,劉大當然會替石任意借口。
“任意不過是信眾,崇敬甘道長,但那甘道長活神仙,若有本事離開布設嚴密的監牢,那她想去哪不就去哪,何須在乎一處呢?大人,甘道長天涯海角都能去呀!真的不在監牢之中還想尋她隻怕就難了。”
劉大隻不過說了幾句中肯的話,並無大不敬,馬益轍明白。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本官就此不理會甘坤道逃去了哪裏,日後怎麼向百姓交代?”
說是為了百姓,劉大都不信!他不知馬益轍為何不肯放過甘坤道,其中自有其中的機密,問恐怕都問不出所以然來。
“那好,大人既然追問,小的歸家之後便問問任意可知道甘道長的下落,若知道些什麼定會再來稟報。”
“好!一日不尋到甘坤道,本官就一日不能心靜啊!”
“若是這樣,小的倒要勸勸大人了,甘道長真有道法,您怎麼尋到?若沒道法,就是個江湖騙子,她逃也隻是一時,總有那麼一天,她會再被誰人遇上。”
馬益轍頷首含笑。“時辰也不早了,本官也不便久留你。啊!不若這般,改日,本官做東,請你吃酒。”
劉大受寵若驚般趕緊起身抱拳便拜。“小民之大幸也!就憑大人這份心,小民對大人也感激不盡。”
“哈哈哈!劉大何須同本官客氣那許多呀!”轉了轉雙眸,馬益轍便道:“不早了,你歸家去吧!好生歇息,本官知道,你一早還要擔擔子出街賣豆腐。”
“是是是!大人在乎小人,小的必不會忘,改日若有機會,就讓小弟誠邀我那知府表哥一道來椒城玩耍,而後再邀請大人一聚。”
“嗯!這更好。”馬益轍再轉了轉眼珠,笑臉更甚。“下官若能見上你表哥那真個幸盛也!”
劉大心明,馬益轍對他幾番客套正因著他遠房表哥的緣故。這世上,就是這般等級森嚴,表哥乃堂堂知府,馬知縣亦有心巴結。
“一言為定,那劉大不敢過久耽誤大人,這就告辭。”
“好,恕本官不遠送了。”
......
幾番麵見馬益轍,劉大做山賊時攢的銀子也花光了。歸來家中,趁著石任意不在邊旁的時候訴了句苦。“繡娘,我劉大不想再做山賊了,但今個家中的錢財大抵都送去了馬益轍手中,日後有甚相求馬益轍的時候,我們拿什麼去求?”
繡娘溫和純善,見著劉大埋怨,便為他端來茶水。“官人,繡娘在這份年歲幸逢了你,隻想安逸度日,不料半路相認了石任意這個姨侄。他可是我那命苦姐姐的獨苗。我這個做姨母的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官人,你說過,要讓繡娘過上好日子,但繡娘不求大富大貴,隻要官人一心待我,哪怕往後你我窮苦不堪,一日三餐藜藿充饑也不會半句埋怨官人你。”
“繡娘,我......”
“為了苦命的任意,你我絕不可退卻,官人放心,趕明起繡娘就和你一道去賣豆腐,每日多賣兩擔,這銀子遲早也會掙回來的。”
“嘿嘿!靠賣豆腐哪能掙那許多銀子?”劉大明白,錢財可不是賣豆腐能掙到的,既然是為了任意,他也該多用心了。
臉上多了愁容,繡娘抓住抹布搓了來搓去,可見自責。
瞧見心愛的女人家為此憂愁,劉大反而一個笑意上臉。“哎呀呀!繡娘怎地了,沒法子了?有我呀!我堂堂男兒怎會讓你為錢財發愁?放心吧!劉大有門道掙銀子回來。”
“你有門道?”繡娘沒露喜色,反倒秀眉緊鎖。“可不許你再去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
繡娘對劉大的過往也一清二楚,二人坦誠相待,劉大自然將自個的過往全數告知她。
“怎地,我劉大除了幹為非作歹的事能掙錢之外就不能幹點正事掙錢?”劉大拉著繡娘的雙手,含情地盯著她。“繡娘,劉大我已洗心革麵,再不會幹那些歹人的惡事的,明個出門一趟,和江湖兄弟們討個人情,掙些幹淨錢財歸來,這總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