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麵前的石任意像個呆子,昔日儒雅而已,並非毫無心思,他已猜出了幾分何重越與他父親---石頂富之間必然有甚不妥。
“你真想知曉一切?”何重越不打算如實相告。
“為何不能讓我知曉?”石任意急迫追問。
“沒到時候!”
“什麼?”再不用懷疑了,何重越果然與父親---石頂富有甚過節。“我父親搶了你的買賣?還是......”
麵對這個說傻也不傻,但幾乎毫無心機的人,何重越隻能搖頭。
“為什麼不說,要隱瞞我作甚?若你也把我石任意看做好朋儕,好兄弟,就不該隱瞞,你說吧!我石任意隻想盡快知道一切。”
“石叔叔從未對你透露半點?”何重越不好斷定。
“未曾!”石任意搖頭歎息。“真不知為何?賢弟,愚兄我......”既然人家已言明不到時候,那便是他父親---石頂富做了什麼虧心事,麵前的男子乃是受害者,而何重越與他---石任意交集,從未加害過他呀!雖然,無情簫人說過何重越有心害他---石任意。
“皆是天意,不用想不開。”何重越見他如此急迫的模樣,好勸了一句。
二人都是當今少有的俊雅年輕男子,又著交集一番後頗為合意彼此,石任意更是將何重越看作黃宗吉之後可信賴的最好朋儕,未料及,何重越終不是黃宗吉,這人來曆不明,動機不純,若細心觀察,從其眼神之中都能瞧見他深藏了些什麼在心底。
世間哪有萬般順遂的事?爾虞我詐並非官場,哪兒有人哪兒就有好壞之分。
石任意一屁股坐在亭中石凳上。手中的書卷被抓成了團。可鑒其心中的苦悶之重。
“明日我就去壩沿村了,你還是別留在家中,你我萍水相逢,也到了好聚好散的時候,石兄,愚弟先告辭!”何重越並不知道石任意已經暫宿姨母家。
石任意抬頭。“你去壩沿村作甚?”
“我......”
“你是不是知道我父親已入獄了?”
何重越點首,雙眸卻避開石任意。
問又問不出,猜又猜不透,石任意心急如焚,手中的書卷便被用力摔在地上,他急促吐納,而不言辭。
“愚弟告辭!”何重越轉身欲走。
“賢弟慢行,愚兄尚有一句話要問明白,還盼賢弟再無隱瞞的必要。”
何重越總是躲避他的銳目,不敢正視他,已停步,未接話。燈籠提著,人已立著,好似石雕般動也不動。
“秦三你可認得?”
乍聽此言,何重越一個震悚,忘記一切心思,立時瞧來石任意。“他......他在哪?”
雙眉深鎖,石任意打量著何重越。“你認得還是不認得?”
“我......愚弟我認得,不知他現在何處?”
“好啊!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石任意惱到雙腳跺地。“枉我把你看做兄弟,你果然有心要害我?”
“秦三哥哥究竟在哪?”何重越也焦急萬分,他與秦三可謂情如真兄弟。
“你走,從此你我再不認得,我石任意瞎了眼,我與你......與你,隻盼永不相見。”
“你真的這麼恨我?”何重越不知秦三下落,但他記得秦三說要替他---何重越報仇,想來,秦三定然與石任意見過,但自個也曾勸說秦三絕不可傷害石任意的話。隻可惜,石任意又不在場,豈能知曉何重越的一番心思?
“恨!我都不知如何恨你,可你......可你到底與我父親什麼深仇大恨,那秦三要......”
“要什麼?石兄請實話相告!”
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石任意瞧著突兀“哈哈”大笑起來。“無可奉告!”
“你......莫要太欺人......”何重越心裏的苦,石任意豈會知曉,又著秦三乃是他---何重越的好兄弟,如今失跡,何重越怎會不急,而石任意卻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