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何重越現身(下)(1 / 3)

剛邁步,隱隱約約,在他醉眼惺忪的時刻,一道光色閃動,漸漸朝他而來。醉酒也醒來大半,他非神人,不過會些武藝的江湖人,在這般夜深人靜的時刻,該不是遇上鬼了吧?

手中不經意間就多了一物,是他習以為常的舉動,一經險境,何重越便會從袖中取出短劍來。

若遇上鬼怪,短劍可有甚用?何重越從未如此懼怕,全身發顫,想要退去,路又在前頭。不成,這般下去,自個過於顯眼,趕緊吹熄燈籠。

躲去“襟襄亭”一側,燈籠也吹熄了,他暗暗查看,瞧瞧究竟是人是鬼?若真不巧遇上可懼的鬼怪,逃離將毫無疑問。

蓄勢待發,就等朝反向逃離。而,那燈籠越發近來之後,手中提著燈籠的男子的麵容大抵就被何重越給瞧見了。

不錯,是他,石任意。

而,石任意似乎方才也瞧見了異常,好似是燈籠在一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個石任意,一介書生,怎有膽量三更半夜跑來這兒,就不怕遇上鬼魅,哪怕是遇上歹人他也無力對付啊!何重越不過腹語幾句。

左照照,右瞧瞧,確信無人,石任意這才落座亭中。放下燈籠,取出書卷,正是行商的書卷。

趁著月色,這般荒無人煙的地方,石任意獨自用功看書?何重越沒好氣,心中尋思,這石任意怕是落榜之後瘋癲了吧?

月色依然皓明,石任意真的就在這兒就乎著燈籠光色翻看幾頁書中的買賣經。

石任意端坐亭中,並未察覺一旁有人窺視他,反正自個讀書人,一貧如洗,遇上強盜匪徒,他又何懼?書中自有妙方,石任意津津樂道於此時。

按說,此刻理當入寐,石任意為何來此?其實,自打,繡娘言辭反對他研學行商書籍之後,為了不令姨母知曉,他總是在熄燈佯裝睡下之後便悄無聲息趕來此處,皆因這兒僻靜,難有人來打擾,他好安心研讀書籍,如同深學四書五經那會。

正閱的津津有味之際,何重越緩步悄然近他身批。“石兄,別來無恙!”

何重越這般三更半夜,好似鬼一般無聲無息突兀現身說話,真把石任意也給嚇了一跳。“哎呀呀!”石任意大驚,一個蹦跳,與何重越拉開距離,怕是魂魄都快嚇出來了。

借著燈籠的光色,細細打量,這不是心心念念的新朋儕---何重越嗎!

“是你,賢弟,你怎會在此?”

右手擘指被那無情簫人切斷,隻好左手擘指豎起。“佩服,佩服,石兄膽子真大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一個人就在這處荒涼之地有心思攻書?”何重越立時翻了翻兩頁,他不看還好,這般一看簡直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狗屁東西,你乃才華橫溢的秀才,不好好攻書考舉人,竟然偷偷看這些的雜書?”

話已出口,何重越自知失態了,且不似自個理當說出的言辭。他難道忘了交集石任意不就是為了擾亂石任意的心思,讓他棄仕從商,如今,石任意用功自學,他反倒好言教訓了人家,這會自個怎麼了?

石任意無心聽他說些什麼,待確定就是好朋儕---何重越之後,喜極而泣令他又番男兒落淚。“重越賢弟,你......你總算歸來了!總算沒忘記這世上還有我石任意這個人。”

“我......”何重越不辭而別,這時兩人再見他頗覺滿心自責。“我有苦衷!”

“苦衷?”石任意膽兒曆來就大,常常獨自一人在那荒山野嶺的鬆竹山茅屋逗留,這兒相比之下還算不是過於偏僻。“我不知該如何與你再見,有些話也不知如何相問。賢弟,你......會不會如實相告?”

話中已見石任意對他---何重越似乎猜疑什麼?說來都是無情簫人的出現,那晚也是“襟襄亭”,無情簫人當著何重越的麵就泄露了幾分秘辛,提點石任意當心他---何重越,至此,石任意怕是要問的都是令---何重越難以啟齒的話了。

果然,石任意一張口就無所顧忌。“賢弟,你說實話,你與我父親有何過節不成?為甚你的出現總是鬼鬼祟祟,還有人提點我小心你的為人。好賢弟,愚兄真不知你這些是為甚?但我父親哪裏得罪了你,我若可代父還你,還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