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彩雲相勸,石頂富也不願帶上她同行,女子家的出門多有不便,一會這樣一會那樣,折騰人,耽擱事,石頂富趕緊道:“彩雲姑娘說的對呀!於小姐,您怎好前往呢?路上又不知會遇上什麼艱難,你在我石家覺著寂寞,回去於府也成,反正等我們父子歸來,你到我於家和任意談論琴棋書畫,我都讚成。就是這趟前往大理你千萬別跟著了。”
石頂富右手指指了指葉珩。“珩兒又打趣了,人家是千金小姐,可不是公子哥兒,出門受苦不用在意。”
葉珩怎會打趣,若有於瑤素相陪,一程倒也樂趣,他與她似乎能說些話兒,不似表哥---石任意過於木訥,同於瑤素雖有交集卻怎麼著都好似並不般配。
不錯,人心隔肚皮,葉珩對於瑤素這般美貌,這般看似賢淑溫柔,實則豪氣膽大的做派油然喜愛,他倒覺著於瑤素和自個更般配,更翕合。
“表姨父別擔心,倘若於小姐與我們同行,表哥和我都會一旁幫襯著些,且女子家心兒更細,見上表姨母,她在,保不齊還能從旁多多助益,表姨父就聽孩兒這一次吧!”葉珩肅然說話,看來要逼迫石頂富了。
葉珩已說出這般封人口舌的話,石頂富怎會薄了他的麵子?語塞不能言,歎息一聲,用了口菜避開尷尬一幕。
話到這份上,唯有石任意一旁好似無幹之人一般,這會該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了。“瑤素你真不怕此行艱辛?”
於瑤素眸光不冷不熱,尋常光澤瞧去心愛的男子。“公子不會忘了我們曾經一程去過開封,瑤素可曾是那種稍有不順就退縮的女子?”
攔是攔不住了,人家千金小姐鐵了心要同他們一道去大理呢!石任意又能怎樣?言辭駁斥?不妥,他若這般就真的開罪了於瑤素,莫說二人之間何去何從還未最後定論,假使於瑤素悲傷心寒,他這個得了她身子的男子豈不就成了負心人,往後都要受人指指點點?
葉珩啊葉珩,你從中添什麼亂呀!石任意無奈,隻好點首。清俊的麵上可鑒的仍有些個忠厚與憐惜的神色。
於瑤素心下坦蕩了,正愁才歸來便要和石任意又別離,反倒是葉珩胡扯添亂幫了她大忙。她求之不得跟著石任意一道,千裏之外也好,萬裏之外也好,她都無懼。
“時候不早了,瑤素已吃飽,先回房去歇息了,石大叔、石公子、葉公子,你們好用,瑤素先行告退。”起身,不等他們說話的機會便對彩雲道:“你不必替我鋪床疊被,自個先用晚膳吧!用完之後你來陪我,明日我們一道去大理。”
彩雲為難不已,嘴巴欲張開又不知如何說話來勸。
於瑤素得此機會,容不得誰再改變,先個離開,以免他們又不堅定,反而壞了她的打算。不待彩雲想好如何說話,她已邁開蓮步,不疾不徐離開了庖房。
晉嬸子含笑替彩雲盛飯,且還留下了些菜肴就端在鍋灶上。下人無法同主人那般上桌子,將就著些,一個小杌子落座,就能用晚食。
“哈哈哈!”葉珩忽然大笑起來,刻意臉上笑出花一般的燦爛,捂住肚子,“哎喲!於小姐真是女中豪傑啊!”
裝模作樣,要不是念在他搭救了自個出獄,且忌諱他同省府那位右參政認得,石頂富恐怕都不願與他同桌共食,這般行為不羈,瞧著都厭惡。
石任意也吃的差不離,便對父親和葉珩道:“我也用好了,先回房去了。”
“哎哎哎!表哥莫急,你就等等表弟嘛!我很快就吃完,你我一起回房。”
無奈是無奈,但石任意可不敢回拒啊!重新落座,盼著他們二人趕緊吃酒,盡快用飯,早些各自離開,回自個房去,他心裏亂糟糟,隻想靜靜的一個人好生想一想。
現如今,正值孫桂花失跡令人憂煩,葉珩從中添亂,於瑤素鐵了心要嫁給石任意,而自個兒子也好似對他有了猜疑,這可如何是好?石頂富可謂做賊心虛,這刻,哪有心思再歡喜吃酒?他去大理還不知孫桂花到底是不是常生錢所害,果然是這般,他們前往還需防備常生錢從中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