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兒任意品學端良,就是......就是忽東到西的,說不準,他想學那行商本事,正好,他有個表弟帶上他,我當然放心讓他前去。”
“石大叔,您不也在外行商嗎?為甚不親自傳他行商的本事?”姚彩蓮可不知道石頂富的為人。
“這......”石頂富聽了姚彩蓮的話,心中咯噔,險些失態,好在自個久經世麵,已學得那厚顏無恥。“嘿嘿!我做些小買賣,掙不來幾個閑錢,而況心又軟,不善於總在外奔波,我兒任意他想學行商的能耐,正好就讓他嚐嚐行商之苦,等他明白了,安心在家攻書了,我就算拚了老命,累死累活也要掙那銀子回來把他使用。”
姚彩蓮水潤潤的雙眸跳動,掃了掃旁處,她還在查看石家的布設。隻是這轉動的雙眸已被石頂富瞧見,石頂富心中莫名的一個激靈,忌諱鄭杏娘在場,或許他已忍不住大讚姚彩蓮明眸善睞,美色可人了。
“好在石大叔善於置家,瞧這兒的氣派,村中又有幾家能比得上?再者......再者,石大叔更善於調教石公子,故而石公子品性端良,且文采出眾,雖然去歲秋闈不中,想他隻需好學,日後中舉不在話下。”姚彩蓮說話緩緩,猶如一陣陣香風從耳畔吹動。
石頂富聽之,微闔雙目,頻頻點首。“多謝姚姑娘高讚,我兒他過於心善,不懂人情世故,我這個做父親的有時候也替他著急呢!”
鄭杏娘從旁插話。“他勤勉好學,日後有的是機會,至於人情世故,你這個做父親的別怕嘮叨,多說他聽,加上他在外行商,有了閱曆,自然會那人情世故。”
就這麼一個兒子,孫桂花不孕,鄭杏娘看來也不會替他石家再留後。因著,石頂富斷定,這兩婦人都年歲大了,不易懷胎生子,至於姚彩蓮正直大好年歲,生兒育女才是最好的年華,若能將她收為己用,不愁石家不再添子孫,但這些都在他心中盤算,絕不會讓鄭杏娘知曉,否則,就怕鄭杏娘真的會翻臉不認人。
“這回他和他表弟一道行商,錘煉錘煉,我這個做父親就沒阻攔,並非為了讓他掙到銀子回來,就為了讓他嚐嚐世間的艱難,不然的話,他總覺著這些個錢財掙來都不費吹灰之力。”石頂富眸光時不時掃去姚彩蓮。“等著他明白了些不容易,我再讓他用心攻書,求取功名有指望望。”
“說的也是。”鄭杏娘接話。“你兒我沒見過,不知他歸來見著我,會不會......”
“杏娘想哪去了,任意不會對你不善,你和桂花不同,桂花昔日太過刻薄對他,故而,任意見著他繼母便如見著仇人一般。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隻要少管閑事,再者他也長大成人了,甚少在家中,理該不會跟你這個繼母有啥不快的。”
鄭杏娘聽來“繼母”二字,嘴角之間多出弧形,微微含笑。但,姚彩蓮則麵上毫無表情,她知道,二舅母鐵了心要嫁給石頂富,從此與自個也算不上親戚了。
三人閑話之際,晉嬸子突兀麵色大變朝他們跑來,見著石頂富便急急稟道:“不得了了,石老爺,那殷五娘家的帶人來鬧事了。”
殷五娘男人來鬧事?石頂富暗呼不好,但他在鄭杏娘和姚彩蓮麵前絕不能表露半點,否則,鄭杏娘若知道他真殺了人,未必就真心會嫁給他,再者,姚彩蓮隻怕從此對他的為人則充斥厭惡之情。
“胡鬧,我去瞧瞧。”石頂富起身,不忘朝身旁兩位女人家好言道:“杏娘、彩蓮姑娘,你們且歇著,不過村中一好吃懶做的痞子,我去打發他便回。”
石頂富已心裏思忖,這段時日那殷五娘家的都沒敢來吵鬧,為何今日前來,怕是殷五娘的屍身已被人尋出。
三步並作兩步,石頂富快步就出了自個家門,果然,殷五娘男人---朱壇氣勢洶洶,還著身旁三個村人一道朝石頂富家這兒走來,就快趕到石頂富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