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坤道輕撫他那崴傷了的右腳,柔聲問話。“還痛嗎?”
她的手真的撫觸他的腳呀!竟沒有避嫌的意思,石任意大為驚訝,自個反倒不好意思的動了動右腳。
“多謝姐姐關心,沒甚大礙,稍稍歇息,趕明我們早些上路,此去京城,姐姐是不是要見哪位得道高人?”
甘坤道卻抿唇,微微搖頭,淡淡含笑,不語,仍舊溫柔的手兒撫觸他的右腳。
石任意又動了動右腳,避開了她的纖長白皙的手兒。
“好吧!真相就待去了京城,我自會讓你知道一切。”
言罷,甘坤道便起身離開。“記得要插門,總是粗疏大意的,萬一進屋的不是姐姐我,是賊人,你這褡褳豈不是要被偷了去?”
石任意羞愧的點了點頭,抓耳撓腮的。“姐姐放心,我這就下床插門。”
實則,右腳崴了也無甚要緊的,從昨個亭午趕來客棧,足足臥床歇息了一整天,他下了床來,慢些行步,真沒覺著有多疼痛。
輕輕走上兩步,反倒覺著酸酸的,好似一天的休整已好的差不離了。
插上了門,石任意立馬想起,原來甘坤道早有預謀,什麼帶他外出見識塵世之間的疾苦,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就不知甘坤道到底意欲何為?看來,隻有早些趕去京城,這謎底才能解開啊!
......
依從了晉嬸子的法子,鄭杏娘獨自在廂房就寢,也不理會石頂富,這一連三天過去,石頂富都沒見上她的麵,雖然同在一個家中。
石家雖然在鄉下,石頂富掙回了銀子加以修整,這處居宅已算得上幾分奢侈,因著除了正房,還有幾間廂房,前院後院之分呢!比不上縣城那些大戶人家的宅院豪奢,在村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宅了。
鄭杏娘沒打算真的要和石頂富置氣下去,她在等著石頂富先個去見她,借坡下驢,她再梨花帶雨,哭哭啼啼,埋汰石頂富的不該來,而後就此轉變昔時的做派,多些孫桂花那般的潑辣勁,務必要將石頂富給壓製住,也就成了,否則,往後定然難逃再被掌摑的下場。
石頂富還在氣她呢!並非隻在乎常生錢的逃脫,重中之重卻是縣城舊宅的事兒無法成行,石頂富丟了臉麵不說,他一直惦念著的美人兒怎會再信他的能耐?沒本事,姚彩蓮可會甘心委身於他?
幕後之人乃是晉嬸子,三天已過,夫妻二人總是互相不理不睬也不是辦法,且,各自都無躁了,她該替女主子出份力,往後她在石家便更好抬起頭來了。
是啊!無論如何都要勸說石頂富趕去鄭杏娘的廂房那賠不是,隻有這樣,鄭杏娘臉麵才可掙回,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她才算立下功能,往後,鄭杏娘也罷,石頂富也好,打賞她這個老婆子銀子,她也問心無愧就好收下了。
不錯,主意已定,晉婆子便端來一碟鹹菜豇豆。“石鄉紳,這下飯菜您嚐嚐。”
晉嬸子爨炊本事也有幾分的,石頂富連忙就夾起鹹缸豆送入嘴裏,咯吱咯吱,咬嚼了起來,順帶送一口飯合著一道咬嚼,乘著酒勁暈頭晃腦的,越嚼越香。“好,晉嬸子用過飯之後記得帶些歸家,新鮮的,你那兒子、兒媳、孫兒、孫女的都可嚐嚐你的手藝。”
“哎呦呦!多謝石鄉紳,家裏有了。”
是啊!鹹豇豆也不是什麼寶貝的東西,誰家還沒那個?然,石頂富畢竟在村上算是富庶人家的鄉紳,怎地都不能失了身份,故此,他補話道:“我不是讓你帶回鹹缸豆,我是讓你帶些新鮮的鹿肉,你以為我說的是鹹缸豆吧?”
一拍巴掌,那晉嬸子便笑彎了腰道:“瞧我這老婆子,昏聵的沒眼見也沒耳力,竟然誤會了石鄉紳的好意,這鹿肉珍貴,老婆子我可不敢帶家去,人多也不夠分的。”
“那就多帶些回去,你在我石家勤勤懇懇的,我石頂富不能虧待了你。”
晉嬸子聽之,那是滿臉的感激之前顯露,她眨了眨老眸,趁間就道:“石鄉紳,鹿肉的事不提了,日後您多買回來,我再做些帶家去給兒子、兒媳、孫兒、孫女們嚐嚐。但如今最為緊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