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頑強拚搏,努力活下來,不過是想擺脫妖的身份,可是這一路,太過艱苦,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
活了上萬年,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人陪伴,她比任何人都孤獨。
“所以,我該怎麼才能救她?”
“好問題。”
說書先生看了看他腰間的玉佩,“其實這玉佩,是沐琉的靈石,是她幾世以來記憶的儲存,也是她生命的根基。”
驀然,相柳如醍醐灌頂,“離開了它,沐琉仍能存活進入輪回,隻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是嗎?”
說書先生最後提醒他:“她一生無福,所遇皆苦,所求皆空,唯有堅定的選擇,改寫悲劇的結局,才是擺脫輪回的唯一方式。”
相柳嘴角僵了僵,眸色微沉,心口隱隱作痛。
原來,有一個人,自己都沒有被愛過,還想盡辦法給他愛........
相柳回到了茂陵。
他開始振作起來,好好生活,偶爾去海裏找小海蛇玩鬧。
說書先生說,她就在身邊,或許,還沒有長大呢?
他就等,等到他們再次見麵的那一天。
海麵波光粼粼,他一直未曾見過那個蒙著麵紗的女子。
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眨眼便是一千年的更替。
桃園裏,滿樹的桃花開得鮮豔,相柳白衣銀發,慵懶地半躺在桃樹枝條上,抬眼望著遠山,雙目出神。
他仿佛又看見了那個一身素衣,俏皮靈動的女子站在樹下,用熟悉的口吻道:“我回來了。”
毛球從遠山盤旋一圈後飛了回來,落在樹下化為人形,是一個俊俏少年郎的模樣,頭發及腰,墨發如瀑,雙眸清澈。
“可打聽到什麼消息了?”相柳聲音懶懶的,仿佛沒有睡醒。
毛球一手撐著桃樹,俏皮地仰頭看他:“給我吃一個朏腓我就告訴你。”
相柳似笑非笑,伸手一揮,毛球被靈力懸掛於空中,動彈不得。
相柳從桃樹枝上坐起來,眼眸中閃著不屑,“不說?”
“我確實是見到了一個和沐琉姑娘長相極其相似的女子,不過.......”毛球頓了頓,注意著相柳的表情。
後者並沒有多大的表情波動,似乎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
他慵懶地開口:“說。”
“不過,”毛球深吸一口氣,又鼓起勇氣道:“你給我吃一個朏腓我就告訴你。”
相柳眸色暗沉,嘴角噙著一抹危險的弧度。
毛球隻能立馬改口,緊張地閉著眼睛全部托盤而出:“夏侯府兩兄弟已經先一步去騷擾她了。”
相柳一個不穩,直接從桃樹上摔一下來,然後又裝作沒事人似的,淡定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放毛球下來。
“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