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學會踏浪前行(1 / 2)

鈞鈞說:“別笑話我了,我的家庭背景你們不知道嗎。我爸比秋莎莎的爸問題更嚴重,是曆史反革命,現在的爸是繼父。我媽已經給我安排學漆匠,師傅是我媽過去的一個學生。以給學校黑板刷漆為主。也做一些家具、工藝品刷漆。要是到雙橋去刷黑板,一定找你們玩,歡迎嗎?”

“我們農村又髒又臭,把你鞋搞髒了我還賠不起呢!”我開玩的說。

“你就是住在牛屎堆裏我也要去踩一腳,誰讓我倆是十年寒窗之友呢。”

“到時候見我這個深山老農,恐怕認不出來了喲”。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會把你認出來。”

梁飛林接著說:“你們過高的估計我了,我這次考得並不好。恐怕有失眾望。我心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如果是金榜題名,你一定要比今天更隆重的擺一桌,給我們受傷的心靈一個安慰”。馬鈞鈞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引得我們又笑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請兄長們喝一壺。”

武俊傑說:“老二你就不去關心一下莎莎的事情,人家可能天天在盼星星,盼月亮喲!”

“莎莎已經長大了,再不需要我去保護了,即使需要我也是無能為力了,因為天各一方,現在要保護她的人也有了。這件事該翻篇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吃醋了,莎莎對你是一百個真心,別人不知情,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是見證人,要是莎莎知道了,還不去跳河呀!這樣吧,給她寫封信,我還是當傳遞員,保證親手交給她。怎麼樣,兄弟我夠朋友吧,我願意為你們兩脅插刀。”馬鈞鈞說。

我搖了搖頭,不勞大駕了,小人從此遁入山中,不想再與紅塵糾結,多謝鈞兄了!

“看來我得多加小心了,結交了一個負心漢,說不定哪天把我也甩了。”馬鈞鈞說完又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搞文藝的人就是會表演。引得我們又是一陣大笑。

梁飛林問我道“老二,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

“我爸爸三年前早已給我安排好了。”

“幹什麼?”

“回農村挖扁扁鋤。”

大家都說:“這個還用安排”。

“各位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此分手吧,望日後各位飛黃騰達。”我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了。於是催促大家散夥算了。

“老二,我回去跟爸爸說,到鐵匠鋪來一起混,日後兄弟也互相有個照應。”武俊傑豪氣的對我說。

“謝謝老大,我回去跟大人稟報後才能定奪,多謝了!”

“月明,等我學徒期滿,自己單獨闖江湖時,我倆一起幹,有兄弟我一口飯吃,絕不讓你餓著。”馬鈞鈞信心滿滿的對我說。

梁飛林說:“我回去跟爸爸說說,看能不能在供銷社給你找個事幹。”

“各位,多謝大家為我操心。人之命,天注定。走一步看一步吧。走吧。”

我把他們三人送出了鎮尾,互相擁抱了一下,目送他們見不到人影了,才依依不舍的往鎮小學去。在路上我情不自禁的掉下了淚水。十年同窗,就此分離,心裏確實有些傷感。為什麼上一輩人欠下的債要我們來還,這公平嗎?

突然想起邱老師說的‘哪個廟裏都有屈死的鬼’。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比起那些從小到老一天都沒上過學的人幸運多了,起碼有自學的文化基礎了。我要像保爾那樣生命不停,奮鬥不止。要像楊主任那樣自學成才。想到這裏好像幾年來的憂愁一下就雲開霧散了。

晚上爸爸開玩笑地說:“是住兩天再回去挖扁扁鋤呢,還是明天就回去。”

“再住十天也是要回去的,何必呢,明天就回去吧。”我回答道。

“這下一上山就不容易下山了。還是再玩兩天再走吧!”他說。

對於父親的話,不管對與錯我從來不敢違抗。我們那時沒聽說過什麼逆反期,既然他讓我再玩兩天我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天吃早飯時,我驚喜的發現邱老師也在,跑過去問他怎麼在這兒?

他說:“癩子跟著月亮走,沾光呀!”我問什麼意思。他說先吃飯,一會兒跟你解釋。我三刨兩下的喝了一碗稀飯,在門口等著邱老師出來。

“走,到我宿舍去。”我興致勃勃的跟著他到了一間比我爸宿舍還大一點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單人床,辦公桌外,還有兩個木櫃子,一排象中學體育教研室一樣的木架子。上麵也是放的籃球,羽毛球拍之類的器材。隻是種類和數量比中學的少多了。他說怎麼樣,比三青小學條件是不是要好點。我點頭道好多了。他打開一個櫃子說道:這個櫃子是教科書,文具,圖書之類的東西。如果有你喜歡的書可以拿兩本去。但必須要寫借條。這些書都是有賬的。我隻有借閱的權利,沒有送人的資格。我選一本蘇聯小說《葉爾紹夫兄弟》和《青春之歌》兩本書,寫了借條才拿著。他繼續介紹另一個櫃子是整個青泉區各個學校的財務報銷單據,賬目本,票證和教師花名冊。最後又指著牆角一個不高,顯得很笨重的鐵櫃子說:這個是保險櫃。我問保險櫃是幹什麼用的。他說就是放錢和糧票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