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的一個下午
夕陽西下,如火一般染紅了天邊的雲朵,在山與山之間映照出一片和諧。
在群山之中,一灰白色衛生院中,有人慶祝新生,有人埋頭歎氣。
在一間白綠色病房中,許多村民們都站在房間門口,穿著破舊的灰藍色襯衫,有的拿著一杆旱煙在不停的砸吧著。
此時一帶著口罩的衛生員舉著手朝一穿著樸素的老婦人招呼道
“大嬸,叫你家裏人,別堆在病房門口抽煙了,影響別人休息,還有就是你來一下辦公室......”
老婦人歎了口氣,看向病房周圍的老夥計們無奈的說
“大家,配合一下吧,把煙滅一下,我去辦公室看看醫生怎麼說。”
隨後倆人穿過陰暗的醫院走廊,鼻腔裏麵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這濃烈的氣味不斷的刺激著神經。
濃烈的嗅覺刺激使人知道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醫生拿著筆不斷敲擊著桌麵,眉頭緊皺無力說道:
“黎姨,你家孫子這個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現在吊個水,連水都不走了,基本上確定是沒救了。”
老婦人搖搖頭,焦急拉著醫生說道:
“老太我以前也是村上衛生員,小田兒你救他一回嘛,你別忘了,你以前可是我接生的啊!”
田醫生立馬站起來,扶著桌子來到黎老太身邊勸說道:
“您也看到了,我們小寨子就這條件,本身醫療條件就不達標,而且這小娃本身就連市裏大醫院都不接收了,您帶著他來,這不是為難我嘛......”
辦公室裏沉默了半晌
好半天,田醫生才頓了頓,臉色難看的拉著黎老太的手勸說道:
“黎姨,你實在不行帶他去二舅舅那邊看看......說不定還有一些機會!”
黎老太拍了拍田醫生的手抽泣的說:
“小田兒,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肯定是知道你盡力了,既然這兒不行了,我就要去看看其他的方法了。”
田醫生歎了口氣遺憾的說道:
“黎姨,趁現在孩子還有口氣,想想其他的辦法吧,晚了就怕......。”
黎老太聞言,也是立馬起身向田醫生道過謝後,向原先開始的病房一路小跑而去......
山區中的夜很冷,天上的烏雲遮住了大半的月,月光透過雲層照在小路上。
一群人打著手電筒,抬著一副擔架焦急的趕路中......
伴隨著一陣急促犬吠,眾人敲響了一間位於山腳下小石瓦房的大門。
“來了來了,你們快進家,把小孩抬到堂屋裏,
你們這些小媳婦們該給小娃熱水擦洗的趕緊擦洗!”
一穿著軍綠色老式襯衫老者,有條不紊的招呼眾人。
隨後老者坐在矮凳上點燃手中煙指著三位年輕人說道:
“吳老三,小勇,吳老六去下洞寨子把我三弟,四弟請過來!
記著,你們仨要盡量速度快!”。
黎老太此時焦急給眾人端來茶水,並輕聲的朝老者說道:
“二哥,這是我親外孫,你這次可要搭救他!以後等他長大了,我會叫他好好的孝敬你的!”
黎老二抽了口旱煙,抬頭看著黎老太安慰說道:
“六妹,這個是小事,也就是你們送來的時間剛好,這娃兒還有救的,問題不嚴重。”
此時在門外的三個年輕人,正在鄉間的泥濘路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
在一陣蟲鳴聲中,走在三人中間的秦小勇終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前頭的吳老二詢問道:
“二哥!這老者是誰啊?我以前怎麼都沒見過他?”
不等吳老二開口,吳老六此時爭先說道:
“這老者是我們二舅舅,咱媽的親二哥!”。
吳老二從包裏拿出一包藍黃將手中煙散發給二人,隨後點燃手中煙說道:
“二舅他老人家,可不一般!他可是我們附近幾處寨子比較有名的武壇先生了。”
吳老二頓了頓,抽了口煙又說道:
“想當年,未經曆浩劫以前,我們家祖上也是附近有名的大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