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起,州城亂!
戰火燎,百姓苦!
戰火彌漫大宋邊境,如驚濤駭浪。
西夏鐵騎,強勢入侵,先破保定軍,後破金明砦,如今已然攻到延州城外,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百姓人人自危,有能力者,早已拖家帶口,起了搬遷之舉。
延州城,距西夏大軍之外二十裏處一條小道,一小隊人馬自東而來,戰馬奔騰,七男一女。
經曆了那生死一戰之外,這小隊的人早已對彥青這個隊正敬若神靈。
一行人止住戰馬,遠遠看向遠處的隱隱可見的延州城。
彥青目中滿是凝重之色,目光所致,隻見前方灰塵滾滾,距離二十裏外,依舊可聞慘叫之聲。
那是西夏兵正在攻城。
彥青身旁,一個身穿甲胄的女子緩緩策馬上前,看著前方,緩緩說道:“看其樣子,範雍守城已至窮弩之末,不出五日,此城必破
!西夏大軍人數眾多,士氣宏然,延州城必不可擋!”
彥青默然片刻,旋即緩緩道:“烽煙四起,生靈塗炭,我身為大宋一員,既已入軍,便要以軍人職責為首,此行我等前方危險重重
,你本大可離去,何必跟著我們一同冒險?”
女子笑道:“你想讓我被敵所俘?”
彥青皺眉,卻不說話。
女子緩緩道:“如今金明寨被破,我已無處可去,你既已將我救下,便讓我留下,說不得我能幫上一點忙也說不定呢?”她說到最
後,竟對彥青眨了眨眼睛。
她看著彥青的眼神裏麵充滿了好奇。那一日,她雖然已經重傷昏迷,可在大戰中,也迷迷糊糊的蘇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便是看
到了彥青那恍若天神的一幕,化作烙印了一般,生生印在了她的心中。
她很好奇,有這麼厲害身手,頭腦這麼靈活的人,竟然隻是一個軍中隊正?
彥青聞言輕歎口氣,旋即緩緩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既然我將你救下,那就留下吧!隻是此行我等前路堪憂,你莫要後悔便是
了。”
女子笑了笑,並未說話。
彥青想了想,有些古怪的問道:“從將你救下之後,還未請問你的名字?”
女子嫣然一笑,說道:“呼延碧桃!”她本是絕美之人,又身穿軍中甲胄,素腰不及一握,臉若桃花,真是美極。
彥青恍若未見,聞言內心卻是猛然一震,脫口問道:“呼延碧桃?等等,你姓呼延,那呼延讚是你何人?”
對於彥青的反應,呼延赤金似乎早有預料,聞言緩緩笑道:“是我太公!”
彥青不說話了,隻見他輕輕吸了口氣,旋即卻是搖頭哭笑,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救了一個來頭很大的女人……”
……
範雍坐在城牆邊上,身上粘滿了鮮血,神色疲倦,臉色略微蒼白。
他靠在那裏,看著西夏兵又一次退去,內心不起波瀾,仿佛這一切早已麻木。
隻是他的眼神看著城牆上麵那死去的士兵的屍體之時,範雍的眼中閃過的那一絲苦澀,才證明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靜。
已經五天了。從伊始至今,西夏兵從開始攻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五天以來,城中的五千守城士兵至今已然折損大半,隻剩下兩千餘人。
這兩千餘人還是有幾百人身上掛著傷,發揮不出六成的戰鬥力。
若非自己下令將城中的青壯百姓強行押來守城,修複城牆,此城早已被破。
就算這般,如今也已經搖搖欲墜,撐不過幾日了。
都監李康伯在旁邊看到範雍這般模樣,不禁寬慰道:“大人切莫要擔憂,屬下算了算時日,此刻援軍已然快要到來,隻要我等再堅持幾日,此圍可解!”
範雍正要說話,忽然一個士兵快步上前而來,恭敬道:“大人,城下有兩人前來,說要拜見大人!”
範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掙紮著起身,快步走到城牆邊上,凝神往下看去,便看到一男一女,身穿甲胄,騎著高大駿馬,正仰視著自己等人,待到看到自己之後,那男的便朝著自己抱拳道:“城上可是範大人?在下乃狄青狄將軍轄下月字號鐵騎隊正彥青,奉狄將軍之命前來,將此封密函呈給大人!”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道密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