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冰涼的手猛的握著她的細腰,激起她一身顫栗。
楚長寧下意識的推搡,卻被他箍的更緊。
“你這樣拗的性子,送你去軍營待兩日便學乖了。”
溫熱的呼喚撲灑在她耳畔,她後背一僵,汗意涔涔。
軍營?!
若真被送到了軍營,她這輩子就毀了。
楚長寧聲線僵澀,“君侯莫開玩笑。”
燕北漠沉默了片刻,垂下目光看她,嘴角似笑非笑。
楚長寧被他看的莫名,暗罵了句神經病。
四周的青銅連枝古燈將屋內照了個透亮,窗外月色溶溶,隻有寒鴉啼叫之聲,襯得屋內寒風瑟瑟。
“君侯若沒事--”
“滾出去。”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暴怒,嚇的楚長寧心底一咯噔。
這麼喜怒無常?!
她毫不留戀,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出了書房,楚長寧晃過來神,神色變得冷淡下來。
頭頂月色涼淡,細風簌簌。
她捂了捂肩頭下幾寸的傷口,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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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處理了那些婢子後,那總管也沒怠慢楚長寧,送來的衣服首飾吃食都是頂好的。
可不知是不是跟燕北漠鬧翻的緣故,最近明擺著就有人故意針對她。
她猜,是燕北漠不想讓她好過,想讓她服軟求他。
楚長寧冷笑,那狗賊表麵看著清冷禁欲,骨子裏惡劣霸道,就是個不擇手段的死瘋子。
她懶得理會,自顧忙碌著。
前兩日,她偷偷去了一趟庫房,盜取了銀錢,想要離開燕都就差路引和通關文牒了。
得去一趟能辦假路引的黑市。
思此,她打算出門一趟。
可還沒到府門,就被人攔下了。
“君侯有令,外頭最近出了亂子,夫人還是安生呆在府裏。”
這是明晃晃禁足了。
楚長寧抿唇,雖說如今天下動蕩,諸侯爭霸,可燕都一向太平,哪兒來什麼亂子,分明是故意針對她。
她沒有多做糾纏,轉身就回府了。
可剛行至主院,就聽見了園內傳來了暴怒摔打的聲音。
她豎耳仔細聽。
隻見不遠處,燕家主橫眉怒目的從裏頭大步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大堆燕家的人。
她立馬閃身躲在廊後,探頭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為燕梁玉的事吧。
“夫人,主公有請。”
突的,身後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
楚長寧一頓,身形僵了僵。
這有內功的人都走路沒聲的嗎?
“夫人。”
她立馬回眸,看到是夜鷹,忍不住抬頭往園內看去。
假山湖色,青竹淡綠如水影影綽綽,半遮掩了圓窗前的身影。
從她這個角度,隱隱可見男人一身白衣靜立閣簷下,端的皎如玉樹,當落落白石,似帶雪生寒。
他似乎瞧見她的眼神,直視了過來。
楚長寧驀的遍體生寒,一言不發的收回了目光。
進了前院書房,屋內的人便都退了出去,獨留下了個管家。
楚長寧看著已經落座在椅子上的男人,淡聲。
“君侯有何事?”
燕北漠聽著她不緊不慢的聲音,抬眼看她。
故意冷了她幾天,她是一點不在乎。
他譏笑了聲,給管家使了個眼神。
管家會意,道,“前兩日,庫房失竊,有暗衛看到了夫人的身影。”
“管家的意思是我盜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