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羅涅的聲音有些生硬,讓少女本就不安了一天的心事更加煩悶。
正如潘塔羅涅說的,其實少女是個聰明人,所以哪怕潘塔羅涅什麼都沒有說,她就已經能猜到達達利亞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種巨大的不安和惶恐讓淚水溢滿了她的眼眶,於是扭過頭去,讓自己在潘塔羅涅麵前不至於太狼狽。
“你的愛現在對他來說,大概是虎頭鍘吧。”
“你表現得越愛他,女皇對他就越......”
是了,現在他們兩個人但凡表現出對對方的一點點情愫,都會成為困住對方的枷鎖。
少女多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隻是明白歸明白,心中的酸澀和失落湧上心頭,最終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潘塔羅涅從袖口中拿出一塊方帕,手指正捏著方帕伸到少女的麵前,動作卻頓了頓,手臂下垂,將帕子遞到了少女的手中。
“......”少女看看遞到手邊的帕子,伸手接過,輕輕按在剛剛淚珠滾過的地方,“謝謝。”
“嗯,”潘塔羅涅看向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早就不用說謝謝了。”
潘塔羅涅這句話說的其實有點曖昧了,隻是還沒等少女說點什麼,潘塔羅涅就再次開口:
“末席給你準備的那張卡應該還沒來得及給你,我以‘碎瓊’的身份開了一個賬戶,裏麵有一點錢,給你。”
說著,潘塔羅涅將手伸進口袋中,指尖夾著一張卡,遞給了少女:“你的那些行李我也準備好了,就在位置下麵。”
潘塔羅涅說著,神情古怪地頓了一下: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不要來至冬了。”
“也不要向任何至冬的人透露你的行蹤,包括我,包括達達利亞。”
潘塔羅涅,在關心她?
少女對潘塔羅涅始終有戒備,沒有想到,在最後這種時候,還是潘塔羅涅在為她籌謀一切。
“卡就不用了,我......”
“不,碎瓊小姐,”潘塔羅涅固執地將卡遞到少女麵前,“不要誤會,這是你在作為‘尺素’小姐的時候,為我辦事的報酬。”
潘塔羅涅眉眼彎著,語氣中多少有一些緩和氣氛的成分:
“如您所見,我是一個資本家,最講究錢貨兩清。”
“那......好吧。”
潘塔羅涅的說法叫人挑不出錯,少女隻能將那張卡接了過來,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那麼資本家,裏麵有多少摩拉?”
“放心,不多。”
潘塔羅涅的手交疊著放回了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
“勉強夠您在楓丹購置幾套房產——隻是打個比方,如果是小姐的話,應該不會選擇在那裏定下來吧?”
奪,奪少?
幾套什麼?
房產?
雖然提瓦特的房價還沒有膨脹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但是要是想擁有一套看得過去的房產還是要奮鬥幾年的。
結果潘塔羅涅一出手,就是幾套。
少女確實對摩拉沒有什麼追求,但是如果一個人會完全對摩拉不感興趣,那一定是給的摩拉不夠多。
少女此時已經完全放棄了表情管理,直愣愣地看著手裏那張卡。
“小姐不必這副表情,這些都是您的勞動所得。”
“我這邊的開價,曆來是市場上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