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以猥瑣男的認慫告終。
但也隻是匆匆說了句對不起,便落荒而逃。
阮糖經常聽到別人說她夾子音、狐媚、心機婊,但從未有人像應修平一樣站在她身旁,對那些惡語中傷她的人要求一句道歉。
哪怕他們說的不是事實,隻是為表嫉妒或憤怒的一時口嗨。
卻不必付出任何代價。
語言的暴力有多傷人,阮糖深有體會。
一開始她也會委屈得哭,後來發現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哭得越傷心,口嗨的人越開心,下次還會變本加厲。
所以她裝作不在意,裝作麻木不仁。
今天,她第一次聽見有人因為詆毀她,而向她道歉。
哪怕不是真心的,卻足夠讓她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應修平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被嚇傻了。
“沒事吧?”
阮糖回過神,連忙搖搖頭,道:“沒事,謝謝你應律師。”
應修平點點頭,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中,阮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西裝外套還在自己身上。
拿出電話,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存應修平的聯係方式,那張名片還在工位上。
而此時,段辭正站在阮糖的工位上,看著那張名片發呆。
原本聽說應修平是律政界的青年才俊,經他手的案子幾乎完美。而且這人出了名的有原則,從不為利益左右。
段辭才想將他收入麾下。
現在竟不知道是給自己添了一把利器,還是埋了一顆地雷。
他將名片放回原位,又拿起桌上阮糖的照片看起來。
照片裏的女孩穿著碎花連衣裙,靜靜地站在一片花海中。目光澄澈,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思緒翻飛間,手機提示音響起,一行信息跳出來。
“小段總,後天的機票已經訂好。上午八點起飛,下午三點降落。酒店定在會場附近的希爾頓,房間號碼是2811。確認短信稍後發到您手機上。”
段辭放下照片,回道:“再給你自己訂一張機票,跟我一起去。”
怕她拒絕,又補充道:“美國公司的代表也會去,我需要一位翻譯。”
“好的。”
段辭握著手機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透過落地窗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兩日後,段辭帶著阮糖出現在榮城機場。
在貴賓休息室,恰巧又碰見了應修平。
阮糖走過去打招呼:“應律師!您也出差?”
應修平摘掉藍牙耳機,視線越過阮糖看見了她身後的段辭。
於是站起身來,微微點頭,道:“小段總。”
段辭走過來,笑道:“這位就是應律師,久仰大名。”
廣播登機的聲音適時響起,段辭道:“不好意思,我們該登機了。”
阮糖跟在後麵,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應修平也拎起公文包,往登機口走去。
原來他們要去同一個地方。
但他們不在一個客艙。
段辭舒舒服服地半躺在頭等艙的座椅裏,享受著空姐端過來的香檳,心情十分好。
阮糖拿出一本書,翻看起來。
不多時,段辭將腦袋湊過來,盯著翻開的書頁,問:“看什麼呢?”
阮糖將封麵露出來,寫著《歐也妮葛朗台》。
“這有什麼好看,人名那麼長,讀完名字都跳戲了!阮阮,守著小段總這麼英俊瀟灑的男人,你還看得進書?”段辭一雙桃花眼拚命放電,努力地引起阮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