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晚寧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但礙於段辭在場，沒辦法當麵為難阮糖。隻是用力撞開段辭握著阮糖手腕的手，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段辭看了阮糖一眼，轉身走進房間。
整個房間裏充斥著香奈兒5號的香味，段辭打開窗，讓新鮮的空氣湧入，坐在窗邊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
阮糖走過來，問：“是發給您的資料有什麼問題嗎？”
段辭叼著煙，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指著桌上的電腦說：“你看看。”
有問題的地方標注著紅色，阮糖坐過去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是一處法律條文。這方麵我不熟悉，應該發給應律師看看。”
聽見“應律師”三個字，段辭下意識地皺眉。
“你真和應修平出去了？”
“嗯？”阮糖回頭，一臉茫然。
不是在說文件嗎？
段辭看到被擱在一旁的唱片，又問：“你喜歡這個？”
而後掐滅煙頭，走過去拿在手裏看了看。
阮糖抿抿唇，淡淡應了一聲：“嗯。”
“我朋友是做這個的，下次跟我去店裏挑。”
晚風帶著清新的樹葉香吹進屋裏，終於把段辭心中的煩躁吹散了一些。
他將唱片遞給阮糖，說：“明天咱們八點出發，手機充好電，別遲到。”
阮糖站起身點點頭，“好的。”
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插在充電器上。
一分鍾後，黑暗的屏幕亮了起來。緊接著手機嗡嗡震動了許久才停下。
阮糖看看屏幕上的來電轉接，全部是段辭的電話號碼。
心想他和隋晚寧水深火熱，還不忘抽空忙公事，忍不住笑出聲。
她設好鬧鍾，確認手機正在充電，才放心去洗了個澡。
直到整個人埋進柔軟的被子裏，阮糖才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起來。
關燈時，她瞥見桌子上的唱片，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應修平那張禁欲係的臉。
阮糖甩甩頭，關掉所有燈光，把自己淹沒在一片黑暗中，沒多久便睡著了。
這次出差比原本預期的時間長，再回榮城已是十天後。
恒隆為了慶祝拿下一筆大訂單，特意舉辦了一場慶功宴。
宴會上商界精英聚集，大家都在推杯換盞間努力地擴展自己的社交圈。
阮糖陪段辭敬了兩圈酒，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她不大喜歡這種場合，酒量又淺，但卻要盡秘書的義務。
段辭看出她已微醺，湊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你去休息一下吧。”
“阿辭。”
不遠處一位老者，頭發花白，精神矍鑠。手裏拿著一根拐杖，在隨晚寧的攙扶中向他們走來。
段辭直起身恭敬道：“隋董事長。”
隋景山點點頭，對段辭說：“拿下這個案子費了不少力氣吧，年輕人後生可畏。”
“董事長謬讚。”
“爺爺，您看好的人，肯定是最優秀的。”隋晚寧笑著說。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高定禮服，帶著寶格麗的珠寶，乖巧地站在隋景山身邊，與平時驕縱的樣子判若兩人。
隋景山拍拍孫女的手，目光看向段辭身後站著的阮糖。
“這次參會的人，都在誇阮秘書業務熟練，羨慕阿辭手下的人得力呢。”
他的目光有探究有審視，刀子般紮在阮糖身上，讓她十分不自在。
阮糖微微欠身，剛要說話卻被段辭打斷。
“阮秘書不過是做分內之事，他們總是誇大其詞。隋董事長您閱人無數，肯定看得出她沒有那些人說的那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