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景山抿唇不言,又把審視的目光投向段辭。
隋晚寧趕緊圓場道:“爺爺,今天是來給恒隆慶功的,何必說那些不相幹的人。”
“嗯……棋亞的老板說想和你認識一下,阿辭,賣我個薄麵?”
原本段辭看不上棋亞這個小公司,但他們之前簽下的單子,包含棋亞擅長的領域。
“麻煩您幫忙引薦。”
臨走前,隋景山對阮糖說:“你不必跟去。”
阮糖看向段辭,段辭衝她微微頷首。
“好的,隋董。”
此舉正合阮糖心意,她今晚穿了一雙細高跟鞋,腳早就酸痛不已。再加上剛才喝了酒,此時微醺,頭也發暈,正想找個地方清醒一下。
她不能離開會場,免得段辭找人時找不到。
好在宴會廳兩側都有陽台,她推開一扇玻璃門,走了過去。
玻璃門將會場裏的喧鬧暫時隔絕開,外麵是星火點點的夜色,偶爾傳來樹葉沙沙的響聲。
“阮秘書?”
阮糖回頭,醉眼朦朧間卻看不清對方的麵孔。
待走近,才看出是應修平。
應修平見她眯著眼睛,臉頰緋紅,正歪著腦袋看他,問道:“醉了?”
阮糖搖搖頭,柔軟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沒……有。”
誰知她的腦袋越搖越暈,醉意比剛才還深了幾分。
應修平向裏麵看了看,沒看見段辭的身影。
“別站在這吹風了,去休息室吧。”
阮糖回過身,踩著細高跟的腳因為細微的動作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前栽去。
應修平雙手托住她的雙臂,將人扶穩,又叫了聲:“阮糖?”
阮糖慌亂地起身,想說句沒事,結果人又因為起身的動作向後倒去。
她像個不倒翁一樣左搖右擺,就是站不穩。氣急之下幹脆一隻手借著應修平手臂的力量,彎下腰用另一隻手脫了高跟鞋丟在一旁,光著腳站在地上,終於穩住了身子。
“看吧,我沒醉……”
阮糖仰著頭,邀功似的看這應修平。甜嗓帶著幾分鼻音,聽起來像在撒嬌。
“醉鬼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應律師,你說誰是醉鬼?”
阮糖向前一步,幾乎貼在應修平身上。
正在此時,玻璃門又被推開,一陣風吹過,撩起阮糖的頭發,拂過應修平下頜。
“我就說阮秘書在追應律師,你還不信。”隋晚寧眼神瞥向一旁的段辭,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酒精在晚風的催動下,徹底麻痹了阮糖的大腦。
她伸出白皙的胳膊,環住應修平的腰,頭順勢靠在他胸前。
“隋小姐真是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你。”
段辭陰沉著臉,沉聲道:“阮糖,別胡鬧。”
已經有賓客向這邊注目,今晚是恒隆的主場,這會鬧出亂子明天準保上頭條。
阮糖還欲說些刺激隋晚寧的話,卻被攔腰抱起。她嚇了一跳,連忙抓住應修平的衣服。
應修平淡淡道:“麻煩讓讓。”
隋晚寧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慢悠悠地讓到一邊。
段辭站在原地,看著應修平。
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小段總,她現在恐怕不能盡秘書的職責和義務了。”應修平看著段辭說。
阮糖不管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扶著額頭痛苦地說:“應修平,我頭好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