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修平沒想到酒精上頭的阮糖會變得這麼磨人。
他後悔了，不該碰這燙手的山芋。
但現在扔，顯然也來不及。
“人明明長得這麼帥，為什麼總板著一張冰山臉呢？”
阮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應修平的臉，繼續說：“笑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大律師都這麼不苟言笑嗎？”
應修平忍耐著她自顧自的碎碎念，腳下的步伐加快，往走廊盡頭的休息室走去。
“哎呦，你輕點顛，我頭暈……”
阮糖忍不住勾著他的脖子，怕自己在顛簸中摔掉地上去。
她沒撒謊，她現在真的頭暈。
這就是她不喜歡喝酒的原因，現在的網絡熱詞裏，把衝動和失去理智叫做上頭。可阮糖的上頭，除了天旋地轉就是頭暈目眩，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所以除了必要場合，阮糖滴酒不沾。
“那就乖乖閉嘴。”應修平咬牙切齒。
“我又不是掛在牆上的蒙娜麗莎，幹嘛要乖乖閉嘴？大律師不是也每天都要說好多話，乖乖閉嘴有什麼意思？”
應修平的頭也開始疼起來，他不該試圖和一個酒醉的人講道理。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室，應修平毫不憐惜地將阮糖扔進沙發裏。
阮糖悶哼一聲。
“呃……頭好暈……”
應修平原本打算離開，可看她確實很難受的樣子，煩躁地扒了一把頭發，轉身去冰箱裏拿了一瓶水過來。
“給，喝點水。”
他將瓶蓋擰開，把水遞給阮糖。
阮糖爬起來，接過水，咕咚咕咚喝起來。
涼爽的水下肚，澆滅了胃中翻騰的火焰。
喝完水，阮糖像是忘了身旁還有一個人，直接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蜷起身子睡著了。
應修平有些哭笑不得。
阮糖蜷著身子雙手交疊側放在胸前，白淨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緋色，因為剛喝完水，嘴唇紅潤，長長的睫毛落下，微微顫動。
她穿著一身珍珠白的禮服，裙擺散落在沙發上，露出一雙小巧白皙的腳。
整個人看上去純潔無暇。
應修平環視一圈，在不遠處找到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猶豫間，響起敲門聲。
應修平打開門，看見接待過他的前台小妹正站在門口。
小姑娘禮貌地說：“小段總讓我來照顧阮秘書。”
應修平回頭看看沙發上的阮糖，忽然就想叛逆一下。
“告訴小段總，阮秘書有人照顧。”
然後關上門，把一臉懵的前台小妹關在門外。走回沙發，拿出手機看起來。
二十分鍾後，阮糖翻了個身，手臂觸碰到沙發堅硬的靠背，忽然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醒了？”
突然的男聲嚇了阮糖一跳，她錯愕地看著沙發上的人。
“應律師？”
應修平將手機握在手中，看著她問：“酒醒了？”
阮糖尷尬地恨不得原地消失，雙手抓著毯子邊緣，小心地問：“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應修平靠在沙發上，答：“你覺得什麼算奇怪的事？”
“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這話聽起來相當奇怪，有一種醉酒後把持不住，玷汙良家少女的錯覺。並且肇事者清醒後，還把過程給忘了。
應修平點點頭，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