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阮糖的腳趾即將在地麵上摳出一室一廳。
這時,休息室的門再次敲響,但顯然沒有上次溫柔。
段辭不耐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阮阮,開門。”
阮糖下意識地起身,卻發現自己正光著腳。
應修平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將門打開,段辭二話不說,伸出手將他推開,徑直走了進來。
“小段總,這麼闖進來不合適吧?”應修平靠在門邊說。
段辭勾起一側唇角,反問:“應律師和我的秘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不合適吧?”
“她隻是你的秘書,又不是你的傭人,沒必要24小時待命吧?”
空氣裏彌漫著火藥的味道,阮糖看著自己惹出的亂攤子,不知該幫誰。
“那是我和她的私事,不勞應律師費心。”
應修平慢慢走到阮糖身邊,提醒道:“可她在追我。”
轟得一聲,阮糖的腦海中似乎炸了一顆雷。
她驚訝地看著應修平,隻見他一臉認真,並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那是她的醉話你聽不出?”段辭不甘示弱。
應修平難得的笑了,“酒後吐真言,小段總不知道?”
“應修平,你什麼意思?”
眼看段辭怒意橫生,應修平依然不怕死地說:“這你不該問我,應該問她是什麼意思。”
二人的目光聚集在阮糖身上,像滾開的熱水潑過來一般,灼熱滾燙。
阮糖知道選擇站在應修平這邊會讓段辭很沒麵子,但一想起自己總被誤會對段辭有意,隋晚寧又總是借此找她的麻煩,實在不勝其煩。
阮糖心一橫,鼓足勇氣,閉著眼睛說:“對,我是在追求應律師!”
段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應修平則默默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過了許久,段辭啞著嗓子開口:“阮阮……你……”
你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麼說,隻能泄氣般說了句:“算了。”
而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阮糖心中升起一股心疼。她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一件特別不好過的事,可為了以後耳根清淨,她隻能先犧牲段辭了。
“你就是這麼看著別的男人追我的?”應修平看著她問。
不等阮糖回答,應修平又說:“追人拿出點誠意。”
阮糖的勝負欲一下子被激發出來,走過去笑著說:“一般的小伎倆應律師早就見識過了吧?沒意思。我和其他女孩子可不一樣。”
應修平看了看她赤著的腳,拉開一旁櫃子的抽屜,扔在地上一雙一次性拖鞋。
“換上。”
阮糖一邊拆著塑料包裝一邊小聲吐槽:“真是輕車熟路,連拖鞋放在哪裏都知道。”
“你經常出差,也會對酒店很熟悉。”應修平冷淡地回。
吐槽被抓包,阮糖隨手將垃圾扔掉,低頭穿鞋掩飾麵上的窘色。
二人出了酒店大門,阮糖犯了難。
酒店位置比較偏僻,來時她搭段辭的順風車,這會兒把段辭氣走了,她又打不到別的車。
難不成穿著一次性拖鞋走回家?
身旁的應修平踏下台階,準備去停車場拿車。
阮糖伸手抓住他的袖口,軟聲道:“應律師……幫個忙唄?”
應修平回頭,隻見阮糖的小手扯著自己袖口的邊緣,微微搖晃,像要糖吃的小孩。
“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