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他們明明說著最普通的話,可氣氛卻怪得離奇。
“等等看吧……”
隋老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不再出聲。
夜裏靜悄悄的,隻有越下越大的雨,發出淅瀝瀝的聲響。
沒過多久,之前的黑衣人又出現在不遠處。
“董事長,小段總來了。”
隋老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大好看,他慢慢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沉聲說:“這麼晚了,小寧不見客。”
黑衣人猶豫片刻,艱難開口:“小段總他……他是來接阮秘書的。”
“啪!”
白瓷碗摔碎在阮糖的腳邊,碎裂的瓷片飛濺起來,她下意識抬起胳膊護住眼睛。
可還是有一片飛速劃過她的下頜,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隋董事長怎麼發這麼大火?”
段辭大步走來,飛揚的桃花眼裏盛滿怒火,緊繃的麵容沒有一絲笑意。
他不動聲色地站在阮糖前麵,用半個身子擋住了她。
“小段總好大的威風。”隋老氣定神閑,睨了他一眼,又慢慢轉動起手上的扳指。
“請您以後在工作時間內找我的秘書,並且,”段辭加重了語氣:“不要帶她到您的私人空間。”
“你在教我做事?”
隋老怒極反笑,幾乎咬著牙威脅道:“棋亞的合同還沒簽吧?”
段辭感到衣角被拉扯了一下。
棋亞的關係必須靠隋氏打通,簽了這個合同證明恒隆踏入了近幾年大火的新能源領域。
對恒隆、對段辭,都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阮糖偷偷提醒段辭,不要意氣用事。
可段辭被隋家掣肘,行動受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此時此刻又被同樣的事情拿捏,憤怒和不甘融為一體,幾乎將他的理智燒光了。
不就是一個合同嗎?
有什麼大不了!
“我……”
“阮秘書!你流血了!”
肖燦燦指著阮糖驚呼,打斷了段辭的話。
段辭立刻回頭看去,阮糖的下頜的血痕撞進他的眼中。
像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怒火焰,閃著刺眼的紅光。
“隻是一點皮外傷。”阮糖捂住傷口,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
段辭不想忍了。
再次轉回身,他將脊背挺得很直,臉上沒有半分怯懦。
“棋亞的合作,如果您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如果您不方便幫忙,我也沒有怨言。”
“你什麼意思?”
隋老眯起眼睛,像一頭獅子盯著自己的獵物。
“恒隆是段家的,我或許會受製於人,但段家不會。今天我和您把話挑明,我對您的孫女沒有男女之情……”
“段辭!”隋老一拍桌子,喝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成?”
“這要看跟誰比,隋晚寧在恒隆當眾打我的臉,的確比我有氣勢。”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時而響起一聲悶雷,像獅子的低吼。
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讓一向八麵玲瓏的阮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個晚上發生了太多意外,讓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隋老冷笑一聲:“你想英雄救美,可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你說你這衝冠一怒,損失慘重,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