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往段辭心上戳一把刀,想滅滅段辭的威風。
“我見不得我的人受欺負,這點損失,我還輸得起。”段辭滿不在乎地說。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打擾您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沒有人再來阻止他們離開。
停車場裏,保時捷911的車身濺到許多泥水,看起來狼狽至極。
看得出來時的車速極快。
阮糖抿了抿嘴,牽扯著下頜的傷口,微微刺痛。
她不由得皺眉。
段辭突然一把抱住她,阮糖毫無防備,生生撞進他的懷中,傷口的血跡印在他的襯衫上,像一朵玫瑰花,開在他的胸前。
“阮糖……”
段辭輕聲喚她,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哽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
“衝動是魔鬼,你後悔了吧?”
她的反應讓段辭哭笑不得,嗔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在你眼裏就這麼慫包嗎?”
說著,他放開手,走到駕駛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阮糖也拉開副駕駛的門,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沒有,你像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
段辭勾起唇,打了方向盤,駛離隋家。
他也不喜歡這裏,到處透露著壓抑的氣氛。
以前段家和隋家維持著表麵的平和,互相借力發展。今天段辭打破了這種平衡,雖然可以讓段家不再受製於人,但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丟了棋亞的合作不說,甚至在踏入新能源領域的路上,還會遇到更大的障礙。
但……
他在後視鏡裏看了看阮糖,又把視線放在前方的路上。
創建恒隆時,段辭就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天地。他早就做好了失去倚仗的心理準備,這點困難算不得什麼。
“不要為了還沒有發生的事焦慮,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有我頂著。”他對阮糖說。
阮糖本在望著窗外出神, 她腦子裏的確在想這些事情的利害關係。
聽到段辭這麼說,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
“你這叫因小失大。”
“我不這麼認為。”
車子轉過一個彎,終於駛入城市的街道。
周圍開始有同行的車輛,街景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段辭認真地說:“阮阮,你和別人不一樣。你不止是恒隆的員工,也不止是我的秘書,如果你在外麵受委屈,我都無動於衷,那我成什麼人了?”
他將車停在一家藥店門口,頭頂著外套,小跑著鑽進藥店。
阮糖看著他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時鍾顯示已過淩晨,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
本想和隋晚寧保持距離就可以明哲保身,但明顯她已經徹底招惹上了隋家。
越想劃清界限,越是糾纏不清。
還有那個肖燦燦,她到底是敵還是友?
隋老知不知道她和應修平的過去?
她對應修平說自己被家暴,是想尋求應修平的幫助,還是想把應修平拉入火坑?
想著這些事情,阮糖的腦袋越來越疼。
她伸出手指按揉著太陽穴,努力想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捋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