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發現自己和段辭的距離變得太近太曖昧,這不是她的初衷。
在恒隆工作,讓阮糖一隻腳踏入了上流社會,見識到了許多不曾見過的場麵。
越是這樣,她越明白,普通人嫁不進豪門。
自古以來便講究門當戶對,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注重這一點。
旗鼓相當的實力可以助力彼此家族的成長,貴族的婚姻從來不因為情愛而產生。
就像隋家和段家的聯姻,就是在為彼此家族的壯大而做著準備。
阮糖有自知之明,她得罪不起這些人。
安分守己才能明哲保身。
可事情的發展,有些偏離阮糖最初的預想。
她沒想到,段辭竟會拿出真心待她。
這對阮糖來說,是一把雙刃劍。
一方麵,阮糖可以利用段辭對她的特殊關照,為自己撐一把保護傘。但這把傘隻能用在權力比段家小的人麵前。
而在權力比段家大的人麵前,這就是一把致命匕首,隨時可以要了阮糖的小命。
比如隋家。
想起隋家,阮糖腦海中又浮現起肖燦燦被打得渾身青紫的畫麵。
他們對待自己人尚且如此狠辣,對待外人又會留幾分情麵?
阮糖歎了口氣,離開漸漸變得冰冷的浴缸,將自己衝洗幹淨。
柔軟的床鋪帶著清新好聞的香氣,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很快進入了夢鄉。
江城的生活節奏很慢,第二天阮糖出門時,街上還沒有多少行人,隻有一些早點攤子。
段辭派來接她的人是子公司的總經理助理,他們到達酒店時,應修平已經在大堂裏喝著咖啡了。
“應律師,早上好啊。”阮糖甜甜地打著招呼。
應修平打量了一眼阮糖身邊的人,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說:“走吧。”
施工的餐廳到處堆積著破爛的木板和瓷磚,飛揚的灰塵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阮糖揮揮手,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兩聲。
“咳咳,他人到了沒?我都看不清楚。”
應修平側過頭,視線落在她的高跟鞋上,“過來。”
阮糖不明就裏,邁步走過去,問:“怎麼了?”
應修平彎起右側的手臂,語氣中帶著一些不滿:“還以為準備得多充分呢,穿成這樣在工地怎麼走路?”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一時間竟分辨不出他是在責怪阮糖,還是在暗諷段辭。
阮糖挽住他的胳膊,彩虹屁立刻奉上:“這不是有你在嘛,護花使者應律師。”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馬屁得人心。
應修平沒說話,卻放慢了腳步,帶著阮糖向內走去。
靠近廚房的位置,有個帶著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正和工人交代著什麼。阮糖仔細辨認了一會,發現那人正是消失許久的甲方。
中年男人聽到聲響看過來,不消片刻也認出了阮糖,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笑容。
“阮……阮秘書,你怎麼到這來了?”他結結巴巴地問。
阮糖微笑看向中年男人,輕聲說:“鄭總,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