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聽出紀江亭語氣不善,趕在應修平之前說:“紀總,給你添麻煩了,稍後我和應律師可以一起回去。”
紀江亭看了看阮糖,他其實不是很喜歡摻合別人的私事。
要不是段辭深更半夜打電話找他幫忙,他這會兒應該在公司裏開會。
關於麵前這位“阮秘書”,紀江亭早有所耳聞。
他不明白,身為鑽石王老五的段辭,怎麼會對自己的秘書這麼上心。
關鍵這秘書的心還不在他身上。
“好吧,公司還有個會要開,我就不送阮秘書了。”紀江亭禮貌地點點頭。
阮糖趕緊和他告別,目送他離開,才轉過身看應修平。
他眼神中七分揶揄三分淩厲,似笑非笑地說:“你很在意段辭的想法?”
律師總代表著正義,他盯著人看時,眼神銳利,仿佛能透過你的靈魂,洞察你的內心。
“他是我老板,在意他的想法不正常嗎?”阮糖反問。
應修平又露出狡猾狐狸的表情,“正常。”
正說著話,應修平的手機又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皺皺眉頭。
阮糖好奇地探過頭,他卻避開阮糖將電話靜了音。
“哎,何必遮遮掩掩,是肖燦燦吧?”阮糖湊過去,故意說。
能讓這老狐狸破防的,隻有他的白月光了。
應修平簡直是口嫌體正直的代表型人物,明明在意的要死,麵上卻擰巴得要命。
見他不說話,阮糖攏了攏頭發,狀似不經意地說:“人家都低眉順眼地求到這份兒上了,你就幫幫她唄,反正早晚要幫的……”
應修平突然俯身,將臉湊到阮糖麵前,“怎麼聽起來像吃醋?你很介意肖燦燦嗎?”
說實話,是有點介意的。
從前阮糖對肖燦燦很欣賞,帶著一點偶像濾鏡。
可現在,她撇撇嘴,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推了應修平一把。
“你總把我當槍使,我不想做背鍋俠而已。”
說著,阮糖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誇張道:“何況沒名沒分的,我承受了太多我這個身份不該承受的刁難……”
應修平“噗嗤”一聲破了防,他直起身子,輕咳一聲。
“惡人先告狀?你不也拿我當槍使?”
阮糖搖搖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我呢?簡直像隔著喜馬拉雅,應律師,你這麼說我良心不會痛嗎?”
應修平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阮糖柔軟的嘴唇上,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夠了,奧斯卡頒給你,別演了。”
阮糖眨眨眼,無辜地望著他。
戲是浮誇了一點,但她說的是事實。
眼角的餘光瞥見牆上的時鍾,阮糖撈起應修平的另一隻手,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盤,提醒他該去機場了。
柔軟的觸感通過指尖傳遞過來,仿佛觸及了應修平的某根神經。
應修平拿掉放在她嘴唇上的手指,轉過身匆匆說:“我先去退房。”
指尖卻慢慢變得滾燙起來,有一股暖流從指尖處蔓延到耳根,染紅了應律師的耳尖。
這莫名的感覺讓應修平不大適應,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