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阮糖原本燃燒著憤怒的眸子暗了下去。
段辭想解釋點什麼,阮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阮糖擦了一把眼淚,雖然很努力地掩飾情緒,可沙啞的嗓音還是出賣了她。
“喂……”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笑,仿佛對她現在的情況了然於心。
“阮糖,終於也讓我聽到你的哭聲了。”
“肖燦燦?”
“是我,”肖燦燦很是得意,“別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你不過是個普通人。我也好,隋晚寧也好,都不會任你揉圓搓扁……”
阮糖打斷她,“你到底要說什麼?”
“嗬嗬,給你發點好玩的。”
說罷,她便掛了電話。
幾秒鍾後,阮糖的手機收到幾張圖片。
整潔的酒店房間裏,應修平胸膛半露,睡得正熟。
最後一張,是肖燦燦和應修平十指相扣的照片。
說不難過是假的,阮糖想了一路應修平會和他談什麼。
現在傻子也該明白了,說到底她就是個工具人。
是幫應修平刺激白月光的工具人。
是幫段辭製衡隋家的工具人。
她掙紮著想要融入上層社會,可上層社會的人隻把普通人當作利用的工具罷了。
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會隨手丟掉。
像丟掉老舊的零件一樣簡單。
段辭看她臉色發白,上前一步,問:“阮阮,你沒事吧?”
阮糖回過神,將肖燦燦的電話號碼拉黑,淡淡地回:“沒事。”
她轉過身,想去病房看看母親。
段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急道:“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阮糖回身,努力扯了扯嘴角,“你說的是事實,我不該忘恩負義。”
“我……”
“你不用和我解釋呀,”阮糖抽回手,“把隋小姐哄好了,你的麻煩自然解決了。我們是有捷徑可走的,又何必自己開路呢?”
說完,阮糖便向病房走去。
段辭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為什麼非要口不擇言!
看阮糖把自己包裹起來裝作沒事的樣子,他心都快疼死了。
他快步走上去,拉住阮糖的胳膊。
阮糖掙不開,隻能任由他牽著走。
“段辭,你放開我!”
“不放!”段辭斬釘截鐵地說,“我絕不放!絕不、放、開、你!”
阮糖還在努力掙紮,“我不想再做你們的工具人了!我隻要我媽媽好好活著!”
快到病房門口時,裏麵的醫護人員突然衝了出來,口裏還喊著什麼口令。
緊接著,護士推來兩台儀器,病床的簾子也拉了起來。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阮糖心頭,她先是喃喃地喚:“媽媽……”
緊接著,突然衝向病房,門口的醫護人員眼疾手快擋住了她。
“病人需要搶救,家屬在外麵等一下,不要幹擾醫生。”
搶救?
阮糖眼前一黑,身子也軟了下去。
段辭扶住她,沉聲問:“怎麼突然需要搶救?病情不是一直控製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