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自有天相,玉陽看著也不是短命的人。”鍾元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許昆山目露哀色,“我跟老宋也算是至交好友,他這輩子的心願就是讓玉陽好好活下去,唉……”
頓了頓,又悠悠地長歎了一聲,“鍾老弟啊,本來這件事是不該把你卷進來的,不過為了玉陽這孩子,老哥也隻能豁出老臉求你搭把手了。”
鍾元聽到這裏,心裏暗暗有些好笑。
這位許大師還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是次要的,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啊。
不過宋玉陽的生死,關係到他追查三叔的下落,他本身也不能袖手旁觀。
“不知我能做些什麼,老哥說來聽聽。”
“鍾老弟你這是答應了?”許昆山大喜道,“玉陽這孩子能遇到鍾老弟你,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說到這裏,見鍾元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老臉一紅,咳嗽一聲道,“今天晚上怕是還不會安寧,老哥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了,要是再出事,希望老弟能趕來支援。”
鍾元想了一下,點頭道,“有事的話,就讓小齊找我。”
“好好好!”許昆山連聲道。
小齊也趕緊過來,跟鍾元要了手機號碼,用來隨時聯係。
之後許昆山師徒倆留在宋玉陽這邊,鍾元出來後,也沒有回自己房間休息,而是往後院靈堂那邊走去。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雖然雨已經停了,但空中依舊陰雲密布。
整個宋家老宅前前後後都亮了燈,但宅子太大,終歸有些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幽幽暗暗的。
在鍾元經過一條長廊的時候,突然斜刺裏走出一個人來,鍾元身子一側,就避了開來,順勢托住對方手裏摔落的盤子。
“多謝,多謝。”那人衝著鍾元連連點頭感謝。
他端著的盤子裏,裝著茶壺、茶杯還有各色點心,要是摔地上了,這些東西全得完蛋。
“天黑,慢著點。”鍾元笑著說了一句,就準備離開。
剛要動身,突然回頭叫住那人,“等等。”
“您有事嗎?”那人停下腳步,衝著鍾元點頭笑問。
這人大概三十來歲,長相普通,隻是左邊嘴角上有一顆痣,在廊燈的映射下,臉色有些蒼白。
“倒是沒什麼事。”鍾元道。
“沒事的話,那我先把茶水點心給送過去。”那人笑道。
鍾元看著他轉身離開,等他走出幾步後,突然又再次把他叫住。
“還有事嗎?”那人轉過身來疑惑地問。
“兄弟,你這左腿好像受傷了。”鍾元道。
那人低頭一看,隻見自己左腿的褲腿上染了一塊血跡,不時地還有血滲出來。
“啊,可能是之前在廚房摔了一跤,天太黑了沒注意,沒想到出血了。”那人撓了撓頭道。
“不疼麼?”鍾元問。
“疼,不過也就是擦傷了一點,我就沒在意,等會兒我回去洗洗。”那人道。
說著和鍾元道別,端著茶水點心去了。
鍾元站在那裏目送對方離開,等對方走遠了,就隨後跟了上去。
走不多時,那人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